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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仍在阿良手中的电话,闻蝉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电话遗失了。”
“遗失了?还是对方告诉我你在慈善会,叫我来这里找。”
难道是周见蕖帮她接电话?他知道她在慈善会?闻蝉佯装镇定:“看来是落在朋友家里了,我去致电问一下。”
“你忙,再见。”
话筒拿起又放下,反复几次,闻蝉倒在椅背上叹气。她知道,他们并未到此结束,她需要找个时间回去见他,就当体面地道别。
第47章
春日萧条,平静之下酝酿着连绵的阴雨。从外面看起来,南山某栋别墅缺乏人气,除非整日盯梢才会发现,一位男鬼偶尔浮现,夜间往往只有书房灯光长明。
为陪闻蝉“坐牢”,周见蕖将办公地点转移到家中,如今主角草率离场,徒留他一人上演独角戏,毫无趣味。
这日稀客到访,罗佬耐心揿半个钟头门铃,保持频率,耐心颇佳。
周见蕖并非有意怠慢,还是那句话,他没那么无聊。倘若他有意,一定会找出珍藏的录像带欣赏,考虑解决一次生理需求,而不是结束和某位证券经理的漫长通话就下楼去开门。
虽是稀客,但不算意外。周秉德出事之后,阿公想见他的夙愿仍未达成,派人前来不过早晚之事。
罗佬丝毫不见愠色,也算略知周见蕖的为人,直言来意:“沛叔请你过去。”
他全当阿公年迈记性差,冷声重申一遍:“我说过,忙完会去见他。”
做空琼华的项目即将启动,提前的筹备可谓重中之重,秦博恩不擅此道,他是操盘手,怎会不忙。阿公怕是认为他在寻借口逃避,可他早已不再是十岁出头翘课罢学的蕖仔。
罗佬泰然应对,追问期限:“何时?可否给出确切日期?”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轻松,即便互相厌恶。周见蕖告诉他:“月末。”
今天是惊蛰,月初六号,还有半月。罗佬点头:“好,我告知沛叔等你。”
周见蕖听得出来,罗佬讲话不老实,私藏讽刺。他们一双祖孙,中华自古讲究孝道,岂有祖父等待孙儿的道理?但这则道理对周见蕖构不成任何约束,不出十句话,该讲的已经讲完,罗佬一根头发丝尚没飘进去,周见蕖已关门谢客。
一只手扣住门板,罗佬多话:“沛叔派我来,而不是哑豪,你该懂得他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