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号不行吗?”
对方面露难色,显然不行。
闻蝉感知着失望,放下手册,谢绝后离开表行。
太晚了。天色渐暗,街上行人增多,却还是一个有些荒凉的时间节点。阿良他们还以为闻蝉准备回家吃晚饭,没想到她又要去酒店,闻蝉感觉到他们的态度隐约泛起积极,阿甲或许在暗自确信,闻蝉的手袋里已经有一块新表,满意于她精挑细选那么久,她上心就好。
还是进茶餐厅的路数,阿良一人跟她到大厅前台,闻蝉发出询问:“你好,我要找周见蕖,麻烦帮我致电,问下他是否方便。”
“周先生……”他是常客,前台对他印象深刻,潦草看一眼就确定房间号码,一边拨电话一边问她,“女士,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姓闻。”
对方打到房间,没人接听,闻蝉心沉片刻,还以为他拒接一切电话。不想她又换线,并非周见蕖接听,因为她说:“这边有一位闻小姐,你问他是否要见。”
等候足有五分钟,酒店的大厅人来人往,闻蝉百无聊赖,阿良则忍不住问她:“闻小姐,你怎么不直接打给蕖哥?”
闻蝉淡笑,没作答。她总不能说自己也忘记了,似乎有情绪在左右她,心情说不上是好是坏,脑袋还是有些乱。
前台终于挂断电话,露出服务型的微笑,告知她:“闻小姐,请您稍等,周先生这就下来。”
闻蝉顿时觉得受宠若惊,他竟然真的肯见她,还亲自下来接她,就是等久一些。
十分钟左右,他从电梯间方向走过来,闻蝉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他在酒店安家,自然不会穿西装,但还是有些意外,因他穿的是一套浅灰色的运动衫,十分休闲,手里还拿着一条毛巾,矿泉水喝光最后一口,放在垃圾桶上方——玻璃水瓶,不便随手丢弃,他居然还有些素质。
走到闻蝉面前,他把毛巾挂在脖子上,顺便擦发丝上的水珠,闻蝉猜他刚刚在健身,看清楚后得知,他更有可能是在游泳。
他显然很疑惑,因她不请自来,所以他问:“干什么?”
闻蝉收回打量的目光,垂眸温顺,倘若有人倾听过她和Joey的交谈,感受过她的强势,见状一定要发出鄙夷,她怎么有两幅面孔?欺软怕硬的。
“方便上去吗?”她仰视他,柔声发出请求。
周见蕖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分别,除了穿着,闻蝉不大意外,毕竟不能指望他哀伤痛哭,不切实际。
他不答她,转而向她身后的阿良摆手。阿良点头,离去,他径直朝楼梯间走,闻蝉默不作声地跟上。
一路无话进入他的房间,阿良等人不知道他的房间号码,证明他不在酒店会客,闻蝉料到他不会住套房,但没想到是那么普通的一间房,洗手间、休息区,仅此而已。除了一张双人床,还有一桌、两椅、一沙发、一茶几,面积不算局促,但闻蝉已习惯别墅大屋,一瞬间难免觉得有些无从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