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挣扎,他肯定能把她食入腹中。
闻蝉一得自由,跳下餐桌,就要往楼上卧室跑,视周见蕖为豺狼。他不急不忙地看一眼表,到客厅重新穿上西装外套,去意昭然。
闻蝉停在楼上,以前他审视她的位置,发出疑问:“你还要走吗?”
他抬腕提醒她注意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她既扮贞洁烈妇,就别再勾引他,否则他睡客房也要梦游爬床。
那时他尚且愿意顾及她的颜面与名声,他无所谓,但她在意。周见蕖冷声说:“我跟你讲过,我不住这里。”
闻蝉煞有介事地点头,发自内心地叮嘱一句:“那你开车注意安全,很晚了。”
他捞起大衣就走,对于这种客套话素来是不给回应的,闻蝉已经摸清一些他的秉性。
听到车子驶远的声音,整间房又只剩下闻蝉自己,但她此时不再受孤独折磨,脑子里一团混乱,显然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她操心。
那晚她冲过两次澡,洗不掉周见蕖的气味。他在她的颈间留下一枚吻痕,充满恶意。闻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凌晨四点钟,她清醒地想起,餐厅的狼藉还没收拾,那画面一定不难判断是两个人一起用餐。闻蝉立即下楼,回到餐厅,久违地做起打扫工作,抹除“罪证”,确定餐厅恢复原样,她才彻底放下心,游魂似的回到卧室。
一整晚,她丝毫没有注意过门廊方向。
闻蝉确定,天已经大亮,她才入睡,恍惚间似乎听到翁姐已经前来上班,她才刚进入梦乡,一觉睡醒已是下午。
翁姐正打算准备晚饭,闻声到卧室门口询问闻蝉意见,闻蝉磨蹭许久才开门,穿一件白色的高领针织衫,搭配黑灰色格纹裙,就差一件外套。
翁姐问:“闻小姐,你要出门?”
闻蝉顺势接话:“对,没错。不好意思,今天本该放你的假,昨晚和朋友一起跨年,闹得太晚。你不如提前回家,晚饭我自己解决。”
翁姐不疑有他,只是还有一点:“门口那束花是否需要装进花瓶?有些干枯了。”
“什么花?”闻蝉反问。
两人前后脚下楼,翁姐连位置都没动过,门廊的鞋柜上,赫然躺着一捧好久不见的不知名月季,远看像是一束黄玫瑰,于无人在意的角落竭力盛放着。
直到此刻,闻蝉才彻底确定,以前送来的花是周见蕖的手笔。她无暇称赞他的浪漫,或是质疑他的蓄谋已久,她只想骂他古怪,既带了花来,又不讲话,任这束花被冷落一晚,率先被翁姐发现,那她凌晨四点将餐厅打扫得一尘不染岂不是白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