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见蕖没有否认,也没有出面现身。
他们互相通过听筒传递四周的吵闹,没什么意义,闻蝉率先挂断电话,起身走人,打算在路边随便叫一辆车。
等候不过三分钟,一辆的士停在面前,闻蝉刚打开车门,身后逼过来的人猛然将她扯走。心跳漏了一拍,她岂会不知道是谁,故意不看他,车门已被他摔上,她向后退半步,与他保持安全距离,甩开他的桎梏。
“你要干什么?绑架?”闻蝉质问。
他微抬下颌,指了个方向,她与阿良道别的那边,示意她上他的车。
闻蝉看懂了,还是要装不懂,似乎还在发脾气:“你不解释一下吗?平时你让翁姐和阿良监视我,我行得正、坐得端,不与你计较。今天是怎么了?给他们放假,你没有可用之人,亲自出马?”
她不知道自己鼻头冻得有多红,还摆出一副生气的臭脸,眼睛故意瞪向一旁。周见蕖在她的视角盲区微扯下嘴角,浅笑一闪而过,认为她绝对可以换一身衣服去扮演圣诞老人。
“翁姐不是。”他坦诚地告诉她,旋即再度抓上她的手臂,收紧虎口,直接把她带走。
闻蝉用指甲抠他的手:“你不要太过分,周围这么多人,一定有人肯帮我报警。”
周见蕖怀疑自己擒拿了一位低龄小朋友,脚步没停:“随便,我不怕丢人。”
是,他不怕丢人,但她怕。她的指甲狠狠嵌进他手背的肉,蜜蜂蜇人似的,周见蕖突然松开她那只手臂,反手抓住她冰冷的手,晚风那么冷,他的掌心还是热的,抑或是烫的,闻蝉下意识缩手,逃不掉。
周见蕖以为她还要闹,不耐地说:“上我的车,别让我说第三次。”
她只是短暂亮出爪牙,现在已经收回,虽能听出仍有怨气,态度到底温顺不少:“我跟着你走,请你放开我,这样不好。”
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怎能牵手?
周见蕖竟会听她的话,慈悲地放过她,闻蝉松一口气,快步向前走,明明说要跟着他,她反过来给他带路。周见蕖保持缄默,下一秒,手臂搭上她的肩头,她几乎被他揽进怀里。
闻蝉倒吸一口凉气,像受惊的兔子,立即小跑奔向停在路边的那辆车,仿佛身后有猛虎在追赶,一溜烟钻进车内。
他随后上来,启动车子,也不征求她的意见,或是告知他,默不作声地驾驶。闻蝉很快发现不是回家的方向,满心疑惑。
一路上两人谁也没说话,倘若比试沉默,闻蝉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她先开口,怨气犹在:“你要带我去哪里?能不能说一下?我觉得你应该学会尊重两个字怎么写,刚刚的行为你就是不尊重我,吓我很有意思?”
周见蕖认真答她:“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