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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周自秋这位表哥气味相投,闻蝉见过她不少男伴,目前尚未决出胜者。
正因为嘉莉和自秋的兴趣太像,她带闻蝉进行的所有活动都有周自秋的影子,闻蝉不想见她,徒增伤感。
譬如这一天,蔡嘉莉又约她打高尔夫。她仅有的微末球技都由丈夫传授,本想拒绝,考虑到球场那边空气很好,全当郊游,蔡嘉莉盛情相邀,于是答应下来。
她曾问过蔡嘉莉兆周的情况,蔡嘉莉一直没有给她回音,她还以为石沉大海,不成想蔡嘉莉直接替她弄清楚一切,就差奉上详实的论文。
蔡嘉莉先问:“你最近有没有回去探望过姑丈?”
她说周秉德,闻蝉摇头:“他不见我的,那天他来医院,听说我只是假孕,你也看得出来,他空欢喜一场,对我很失望。”
“他凭什么对你失望?又不是你不想怀,讲不准我表哥有问题,不,一定是他周家风水差,总之怪不到你头上。”她对周秉德没有好态度,周秉德伤害蔡漪太深,她怜惜姑妈。讽刺两句,她才想起来要说正题,“兆周要完蛋了。”
虽不是周秉德全部家产,周家是树大根深,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兆周集团一定最为重要,亦是阿公周沛年轻时打下的第一份产业,落到周秉德手中历经枯荣,总算上市,如今走势正好,周自秋猝然离世,兆周竟要随葬,周秉德不啻为失去两位爱子。
闻蝉不算意外:“我姑妈allin兆周的股票。”
“哦,可怜她也成为了一头菜。我不碰股票的,赌徒行为。”蔡嘉莉缺乏一些同理心,事不关己地耸肩。
闻蝉并不在意,她把家庭电话留给慈善会的负责人景小姐,嘱咐她有事打这个电话,手机则整日关机,只为杜绝姑妈的骚扰,姑妈寻死觅活、装疯扮傻,她招架不住。
“所以到底发生什么?自秋在时,明明一切都好。”蔡嘉莉一定比她懂得多,她虚心请教。
“表哥疼你,对你一向报喜不报忧,既然账目出问题,绝非朝夕之事。但讲实话,我不相信表哥会造假。”
“自秋当然不会。”闻蝉也相信丈夫,就算真相不尽如人意,他也一定有苦衷。
蔡嘉莉尽量通俗地给她讲清楚:“首先,你肯定知道股票要如何赚钱,不管散户庄家,只要你迈进这个圈子,都是盼涨的,行业欣欣向荣,大家都好。当然膨胀过度也不是好事,酿成经济泡沫就糟糕了,但这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我要说的是,世界上存在那么一小部分与群众逆行的另类,他们希望股价下跌,跌得越多越好,猜猜看为什么?”
闻蝉思忖片刻,运用逆向思维,竟能给出答案:“我大概猜到了。正常来说,应该是先买后卖,所以盼涨。但如果反过来,先将股票卖出,然后在股价下跌后买回,那么持股数量不变,却能赚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