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期待下,她抿嘴淡笑,明明刚刚宝贝得要紧,立刻不在意了似的,指派那位闯祸壮汉:“没关系,不用送上楼了,先放到客厅,我可能需要带它去重新装裱。”
她先讲没关系,壮汉甲随后道歉,可谓毫无诚意:“对不住啊,闻小姐。”
闻蝉无意久留,不过为送必要物品前来,阴天湿气重,她只希望这些黑衣煞神立即从眼前消失,让她慢慢品过一盏热茶就走。
翁姐提前煮好热水,泡的却是普洱,她习惯喝英国红茶,加橙片,迁就这一次也无妨。总算开始打量身处的这间房屋,闻蝉的视线缓缓移动,楼上扶手前的男人伫立已久,他们终于四目相对,一个平静,一个惊吓。
周见蕖竟然在这里,他不是声称不会来南山别墅?是她记错,他只是不会留宿。
她本想开口向他礼貌问好,称他“见蕖”,想起他在殡仪馆冷淡的态度,闻蝉把话咽了下去,无声望他,不知该开口说什么。
阴气匝地,他只穿单薄的黑色衬衫,一袭合身衣物,领带消失不见,意料之中,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闻蝉感知压迫极强的视线,竟还能在他眼皮底下开起小差,猜测楼上的温度是否更加温暖……
他在沉默之中步下楼梯,一位保镖姗姗来迟,从楼上露面,执一只黑色手提箱跟在他身后,神秘的手提箱吸引她的注意,他已从她身边路过,抓起挂在衣帽架上的西装外套,去意明显。
闻蝉立即开口挽留:“你不留下饮杯茶?”
他明明可以答个“不”字,足够简略,浪费不了多少口舌,偏要没礼貌地用沉默替代拒绝,有人帮他开门,他走出去。
良善的翁姐帮这位哑巴雇主解释:“闻小姐,他从不饮茶的,只会喝酒,酒架上有不少好酒,老板留话,你可以随便动。”
他与翁姐尚有话讲,对她却无话可说,闻蝉甚至多疑地想,他刚刚是否有瞟过她一眼?带着轻蔑和厌弃,她不理解,素昧平生,他为何对自己恶意如此之深,只能归结为被周自秋连带,他们夫妻一体,她应得的。
屋外冷雨仍作,闻蝉不打算送他,正要往客厅去,坐下等翁姐的茶,门叔在雨中呼唤她,语气慌张:“阿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闻蝉这下不得不出去,只见门叔像犯人一般被押送到另一部车前,同两位壮汉在雨中拉扯。
周见蕖距她两步之遥,身后有三位罗汉护法,总算开启他那张尊口,也不指是谁,通知她:“你的新司机。”
新司机上前一步,鞠躬叫她:“闻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