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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早就在小景荇洗澡的时候回到了自己的狗窝里,此刻正四脚朝天地睡着。
“已经好了,排出来了。”
李秀秀长舒了一口气,在床上找了个空位躺了下来,然后她翻了个身去看魏清,伸手将他的助听器拉了下来。
魏清一把抓住了李秀秀的手,试图将助听器重新戴回去,“我听不见。”
“让你的耳朵休息会吧,我暂时不跟你说话了。”
魏清摇了摇头,将助听器戴了回去,“我想听到你的声音。”
李秀秀闻声挪动着身体躺到了魏清的大腿上。
魏清伸了伸手,试探地搭到了李秀秀的肩膀上,“再睡会吧。”
“好,我睡一会,你把助听器摘下来,也让你的耳朵休息一会。”
李秀秀终究没忍心真的睡着,她在魏清腿上躺了一会便睁开了眼睛,借着魏清没戴助听器说起了自己的心里话。
“魏清,你看我们因为你的不坦诚错过了多少事情,我想理解你,但是我实在是理解不了,你想要去报复你执意要报复你亲爹亲妈的想法。”李秀秀叹了口气,“我们一直过自己的小日子多好啊,现在你都上大二了,攒攒钱说不定能在首都买个小房子,离你上学也近。我们是不是不应该来广州啊,能一直待在山岗村就好了,到时候把孩子扔给爹娘带,我们也跟着哥哥嫂子出去务工。”
魏清低头看了一眼李秀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李秀秀的头发又剪短了,她剪掉了之前为了追求潮流而烫得卷发,短短的一点只到肩膀。
“秀秀,你知道向南的意思吗?”
李秀秀被吓了一跳,她迅速爬了起来看着魏清,“你怎么还戴着助听器呢?”
魏清笑着说:“不戴的话怎么能听到你跟我讲这么多啊。”
李秀秀撇了撇嘴,“那你说说向南这个名字的意思吧。”
魏清看着李秀秀的双眼,“我记得你给我读过《诗经·击鼓》,我还记得里面的一句话‘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李秀秀顿时明白了魏清的意思,《击鼓》是一首战争诗,里面多表达思乡之情,魏清或许从踏入山岗村的第一步开始,他心底的某一处便停滞了,只为了找寻家乡而活。
魏清在成长的过程中充满了怨恨,他在不断地怨恨着山岗村的一切的同时,又在心里美化着他原来的那个家,他隐忍负重,接受魏二婶子为他安排的一切,只为了有一天能够离开山岗村,回到他原来的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