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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二婶子见李秀秀回来急忙迎了上去,连魏二叔也停下了抽旱烟的手,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李秀秀。
“怎么样啊,秀秀,你爹还能不能去煤矿上做活啊?”
李秀秀点了点头,“可以的,煤矿的老板还算个通情达理的人,只要把事情跟他说清楚就行。”
魏二婶子喜笑颜开地说:“哎呀,真是太好了。”
李秀秀看了一眼魏二婶子,又看向魏二叔,“爹,找个轻松的活计吧,您也老大不小了,大哥也有孝敬您钱。通过这次的事情,你也多少有些察觉,煤矿坍塌虽然是概率问题,但是每个矿都会有这个概率,保不齐那天就轮到咱们头上了,虽然挖煤赚钱多,但是断胳膊断腿,甚至丢了命,那几个钱不算什么的。”
魏二婶子收敛了笑容,面色担忧地看着魏二叔,“孩子他爹,矿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我觉得秀秀说的在理,你觉得呢?”
魏二叔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将烟枪往脚下的石砖上敲了敲,“哪能不挖煤啊,以后干啥不需要钱啊,魏河和他媳妇赚得不多,以后还得供两个孩子读书,我尽量多赚点,减轻他们的负担嘛。”
“俗话说的好啊,风浪越大鱼越贵。”魏二叔说,“挖煤给的钱多,不会有人不想干的,这都是人人要抢的活。”
李秀秀闻声也不再多说,“行,那您自己看着来。”
李秀秀说完便回屋去看儿子。
魏二婶子见状以为李秀秀不开心了,于是便数落起自己的老头子来,片刻后她端着一碗红糖鸡蛋敲开了李秀秀的屋门。
“秀秀啊,没睡啊。”魏二婶子谄笑着说,“你爹他没什么本事,不如你在大城市见识的多,你别跟他置气。明天是集市,娘带你赶集去,咱们裁些布给三个小家伙做衣裳,你的衣裳穿得舒不舒服?娘再裁些棉布给你做身吧。”
李秀秀看着魏二婶子,有一种福至心灵的感觉,她终于知道这段时间的怪异感是怎么来的了,魏二婶子似乎收了她给的东西后就变得十分的客气。
“娘,你就不能把我和魏清当做是出门做生意有成的孩子吗?那些东西孝顺你们是应该的,不用总是觉得那是个事,还对我这么客客气气的。我拿您当婆婆呢,您不能把我当财神爷供着啊。”
魏二婶子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在床沿处坐了下来,有些局促地搓着自己的双腿,“秀秀,你孝顺,这些娘都知道。但是魏清终归不是我的亲生孩子啊。”
李秀秀不解地问道:“您就算没生他,养了他这么些年,他孝顺你,不也是应该的吗?”
“魏清这孩子打小就倔,刚来的时候,我怕他跑,经常十天半个月的关他,当时我觉得那可是拿我男人的一个腰子换的孩子啊,能让他那么轻而易举的跑了?”魏二婶子说,“但是,时间久了,我就觉得这个孩子怪可怜的,我见过他那个病恹恹的哥哥,你说这孩子什么都没做错,怎么就遇到这么狠心的父母了呢,这手心手背不都是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