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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伸手理了理李秀秀凌乱的头发,“没事,别担心。”
李秀秀陪着魏清去医务室处理了伤口,打了一剂破伤风针,魏清又陪着李秀秀到畜棚里喂了猪,然后两人才结伴回去。
临近黄昏时,雨已经停了,昏黄之色融进地上的水湾之中,宛若琥珀般浓厚,到处熠熠生辉。
李秀秀紧紧地贴在魏清身侧,双手抓着他的手掌,“还说我傻呢,你傻不傻啊,哪有人这样替人挡刀的?”
魏清说:“我皮糙肉厚,挡一刀没事,你要是挡了,身上可就留疤了。”
李秀秀吸了吸鼻子,低声道:“我才不怕留疤呢。”
魏清无奈地说:“好吧,其实我怕你留疤,女孩就应该娇养着,捧在手心里。”
李秀秀蹙眉,接着反驳道:“可是我比你大,应该我护着你才是。”
魏清放缓了声音,“比我大也是女孩。”
李秀秀看着近在咫尺的家门,突然拉住魏清问道:“你娘要是问起来你的伤,你打算怎么说?”
魏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摸了摸李秀秀的头发,“供销社需要盘点的东西太多了,不小心被架子划到了手臂,好在秀秀带我去了医务室。”
李秀秀满意地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姐姐真不是白疼你啊。”
不过,李秀秀进家门后还是十分自觉地溜进了厨房内,虽然魏清嘴上会这么说,但是魏二婶子不一定会听到耳朵里,说不定一会又回来质问她。
所以,就在李秀秀用洋火点燃玉米叶引子时,魏二婶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秀秀,魏清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李秀秀眼睁睁地看着手里的玉米引子熄灭了,她扭头去看魏二婶子,“供销社盘点嘛,仓库里的架子上堆积着那么多东西,说不定有些架子就不太牢固,魏清就不小心被划伤了嘛,他没跟您说吗?”
魏二婶子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
“娘,这种事情哪有什么真的假的啊。”李秀秀重新点燃玉米引子,将它们扔进炉灶里,再慢慢地引燃木柴,“难不成我还带魏清出去从事什么危险活动,或者我因为什么事情气不过,拿镰刀砍伤他啊?而且他也不是小孩,你还把他当小孩看干嘛啊?”
魏二婶子狡辩道:“说不定就是你说的那样呢?”
李秀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啊?我这么做肯定会有理由吧,我这么做图什么啊?魏清受伤了,我难道不心疼他吗?”
魏二婶子说:“一肚子的歪理,快做饭。”
李秀秀无奈地撇了撇嘴,等着炉火将锅烧干,然后下猪油炒菜。
晚上睡觉前,李秀秀拿了魏清的衬衫缝补,她拿着针线比划了一番,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这种东西她见奶奶替爷爷缝过,但是当时奶奶是用缝纫机做的,挑了块跟衬衫相仿的布料,拿着在缝纫机针脚底下走几圈便算是完成了,但是现在就算给李秀秀一台缝纫机,她也不会用。
魏清擦着头发进门,见李秀秀对着衬衫破口犯愁,于是便伸手拉开了电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