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本能的,酒吞童子反手挡住劈开的利刃,然后一个转手,竟生生捉住了季如水的手腕停住了她的动作。
没有丝毫停顿的,仿佛右手被止住时意料之中的事,季如水忽然抬脚向自己的右手顶了一下,右手借力一甩,竟将手中的刀抛开了,飞向了左边。而左手早已做好了准备,在抬腿的瞬间已经伸出,在刀飞出的瞬间伸手,一把捉住了手柄,手腕一转,毫不留情的,刀刃从下往上的直直挥向酒吞童子。
“哗啦——”一声,即使酒吞童子反应极快的松开了季如水的手向后弯腰后退,可是始终也躲不过逼近胸前的刀锋,右胸膛从腹部至手臂被划出了深深的一条血槽,鲜血瞬间涌出,在原本便是红色的衣服上显得更加的深色,而他也被逼退了两步。刚稳住身体,突然眼前一晃,一道白色的纤细的身影已经直直的扑了过来,然后瞬间,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压倒在地上,那个白色身影已经坐在了他的身上,右边的身体热辣辣的疼痛无比,仿佛被烈火灼烧一般,而脖子上已经被架上了那把被用朱砂写满咒术的倭刀。
形势,在瞬间倒转了过来。
压在酒吞童子的身上,季如水手持着刀冷眼俯视着躺在自己身下的‘人’,从刚才被划伤的伤口涌出来的血很快染红了撑在他胸膛上的衣服。如果忽略她手中那把刀,两人的姿势竟显得无比暧昧。
酒吞童子看着她,感受着已经完全不能用的右边的身体和脖子除那股寒意,杀气在那一瞬间在眼底闪过,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果然是不能小看任何一个对手,即使她看起来像是纤弱的小女孩……”伤口灼痛让他的额头渗出了冷汗,忍着剧痛,他看着她笑道,只是那笑意到达不了那双幽黑阴冷的眸子里。
“那便是你的错了。”她淡然回道,“所以这是你最后的遗言吗?”
他轻笑,“大人说笑了。虽然我是妖怪,你是阴阳师,原本天生便是相克,可是……我们却来自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空。在这个陌生的时候难得遇到相识的,难道大人一点都不留情吗?”
“你是妖,我是阴阳师,需要留什么情?”季如水面无表情瞥着她,“我不叫楚留香,不会处处留情。”
“我曾放过你一次。”
“我求你了吗?何况,你现在不就想要我命了?”说着,瞥了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部聚集在她身后上方全数对着她的红钢针,“你觉得你的红线针比较快还是我手里的刀比较快?哦,对了,这把刀我下了咒术,所以你放心,不会有砍了你的头还能让你头到处飞的情况,因为,它很公平,一视同仁。砍了,那便与之前那些妖怪们一样,都化成尘土。”说着,似乎怕他不信,她持刀的力度加大,一抹红色的血痕就这样出现在他原本白皙的脖子上。
感受着脖子那处那即使只是一小道伤口却如同整个脖子断裂的疼痛,酒吞童子额头的冷汗更盛了。这回,眼底被掩盖汹涌的杀气毫不掩饰的流露,但是很快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将杀气又很好的隐藏了起来,笑道:“那好。那我们现在各人让一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