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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不是很开心的艾弗里臭着一张脸,他往旁边看了一眼又一眼,却没有再强迫乌鸦改变方向。
而在其他人或惊或怒的时候,被夺走劳动成果的荒牧正在抓狂,他有些崩溃地看着那些在眨眼间便统统掉去天上的人群,第一次感到了海军难当,“搞什么?!没完了是不是!!”
“为什么总有这么多的累赘!!烦死了!!”
作为一个能因为嫌吃饭麻烦就开始研究能不能靠光合作用生活的男人,差不多是全海军最讨厌麻烦的荒牧却被战国安排了最麻烦的活——守城。
“禁憎森森!!”
不打算食言的海军新兵深吸了一口气,他疯狂地催动着自己的能量,咬牙唤出了远比之前每一次都要庞大的森林。
“都给老子回来!!”
不断延展的柔软藤蔓不再为绞杀而生,那些触角般的绿色追在每一个被迫离开地面的人身后,立志要夺回全部的“果实”。
“……”
被污染到眼睛的西娅没有移开视线,她站在一座从广场方向掉过来的钟上,就那样安静地听着这些回荡在灾难里的歌。
有关‘生’的诉求一声高过一声,或强烈,或虚弱,却从未终止。
“把建筑冻在岛上!不能让它们砸下来!”
“立刻联系藤虎!”
“布鲁古拉思呢?立刻过来!!”有条理清晰的指令频频下达,从不坐以待毙的佛之战国向来逢山开路,他的字典里就没有“服输”这两个字,“用你的骑骑果实驯服这座岛,做不到也要做得到!”
[所以你看啊,就算失去伊姆又能怎样,人类总会变着法地让自己活下去。]
虽然过程是怪了点。
[造物尚且如此,你又提前崩溃些什么。]
这才1514年,现在就死是不是太早了。
“醒醒。”
被马尔科接住的时间魔女像是自言自语般地向空无一人的地方命令着,“睁开你的眼睛。”
【可是真的很痛】
像是被凭空抽走了一节脊骨,无法顺利直身的世界再次感到了800年前的痛楚,撕裂感是那样明显,祂却连一声痛呼都发不出。
“妈妈!我怕!”
稚嫩的哭嚎夹杂在残忍的风里,抓不住生机的幼小生命在长藤抵达前便被飞石带走,成为了翻转世界的燃料。
就连被呼唤的母亲也没能逃过这场过于浩大的筛选,大抵是她们一家不够幸运,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等到海军的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