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平抬起下巴,终于有了讲课时的自如风范。
“这半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而在这个晴朗的六月午后,我很荣幸能将我们的幸福分享给你们。在座很多都知道,我很老套,非常喜欢莎士比亚。而人们总是说,剧本结尾若有场婚礼,那无论怎样就是一个喜剧,”他环视了一眼在座众人,脸上微笑愈发温柔,“这是我此生最幸福、最幸福的瞬间之一,如果一定要我比拟现在的心情的话,那未免就是——”
“抱歉抱歉,大家!”唐克斯抢过话筒,对着嘉宾们致歉,眼睛却看着丈夫弯了起来,“我的新丈夫当英文老师太久了,有点儿职业病……真是不好意思……”
明明是抱怨的话,却让帐篷里的氛围都更温暖了。人们欢笑着,纷纷朝新人们举杯。
桌子底下,德拉科悄悄握住了哈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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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妮·克莱因:奥地利精神分析学家,儿童精神分析和客体关系研究的先驱。
Music-"HonestSongs"(NoahGunder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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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锁]
第156章尾声
很久很久以后,哈利仍能记起那个缠绵在十九世纪哥本哈根的夜晚,他的爱人在他耳边哭泣。后来他们再谈起这事,谈起那些含带泪水的“对不起”,德拉科只是平静地说:“Myapologies。”——对于彼时的失态,糟糕的酒后表现。
一点不错,哈利想。不是破碎的道歉,不是哽咽的絮语。是最马尔福的,该死的,虚伪的客套话。感谢上帝,他们都不愿再经历一次那样的事。
风浪总是会落下的,就如那夜大雪,飘飘扬扬到最后只剩窗上一层冰。夜色孕出晨星,日出日落太多次,梦醒时需要的缓神时间便越来越少。等最甘涩的年少过去,青春便如饱满了秋日苹果一样发了紫得红,拼了命地成长,不肯罢休。
萨里小城的街道比起伦敦的大马路还是太过安静了。肯辛顿算是没那么疯狂的地方,车多时却也能让路边的行人皱眉摇头,将耳机里的声音放到最大。靠北一点儿,“蓬街”上的叉口处,一个弧形的小公园闹中取静。它大概是为一个叫汉斯什么什么的人建的,入口处却立着一个赫伯特·斯图尔特的纪念碑。一个玩板球的军人旧时到底有多高的名誉?谁也不好说。总之,现在唯一能注意到他的只有对面那栋楼的居民。
他们在这种红色的老房子门前进进出出,将门砸得砰砰响。这天偏偏又格外热闹:9月27日,2014年,正是大学开学和搬家的时候。
鬼知道这房子到底是哪年建的。十九世纪,十八世纪,十七世纪火灾之后任何年份都有可能。楼梯老得嘎吱嘎吱响,里面的墙壁又装模作样地刷成极简的灰白色。壁灯是横条形的,如果忽略扑面而来的木香,还倒也配得上它“现代改装公寓”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