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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有股酒味……
“你去哪里了?”德拉科抬起手来触碰哈利的脸,嗓音又轻又哑像是随时都能哭出来一样。哈利望着他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一软,却不敢引起更多人注意,只得把德拉科的手拉下来,握在外衣遮住的地方。这一握才发现,他的手很凉。
“小岛教堂,不是很远,”哈利用空出的手贴了贴德拉科的额头,“你好一些了吗?”
“我没病……”德拉科喃喃道,“你怎么……我去找你了……外面……街上……哪里都找不到……”
“你——什么?”哈利定睛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德拉科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衬衫,甚至连领结都没有打,“你的外套呢?”
“我没带……”
“所以你在这个天气穿成这样,喝了带酒精的牛奶还出去乱跑?”哈利震惊地望着那双看上去呆呆的灰色眼眸,震惊过后又是愧疚,“你是先喝的牛奶还是后喝的?”
德拉科仍然低垂着头,没有多说话。哈利叹了一口气,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对方肩上,又将德拉科的另一只手也握住,“我很抱歉……我没想到你这么在意……”
“你应该知道的,”德拉科忽然说,这让哈利稍稍愣了一下,“我在意你……在很久之前就是这样了……记得吗?”
哈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德拉科这话说得很清晰,语速不快不慢,音调不高不低,让他弄不清这是借着醉意脱口而出的胡话,还是没头没脑突发奇想的一段剖白。他们之间很少有这样的时刻——言语述说感情的时刻。上次自己那句“我爱你”还有之前的“喜欢”感觉起来就是完完全全的、情景下的意外。
但此时德拉科就这样安静地凝视着他,用平淡但绝不冷淡或无所谓的语气说着本身听起来没什么,细想却是惊心动魄的话——很久之前?那是什么时候?他是在说那个有着丑小鸭和野玫瑰丛的池塘边的那些着急吗?还是在满是晨露清香的枞树林间,连踩断一根碎枝都会牵引起的一连串的心跳?
这段话说出来的时机是如此得莫名奇妙,以至于让哈利哑然无声了许久,才迟迟点了下头。
再然后,他注重到德拉科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失落。但那很快,快得像流星一样。
“我很抱歉……”哈利又说了一遍,这次的声音更轻了。他意识到德拉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反客为主地把他的手握了起来,握在胸口,“……我是说,如果你真的这么在意的话……以后我们不管去哪里,都一起去。”
德拉科眨了眨眼睛。这似乎不是他预料中的答案,但也让他足够宽慰地微微弯起了唇角——哈利喜欢看他这样微笑,明明很淡,却是真诚而温柔,有且只属于他的。
“不管去哪里……”德拉科低声重复。
他们在午饭之后再次出了门,这时候,德拉科已经完全从那三杯掺酒的牛奶中清醒过来了。他本来醉得就不深,完全能记明白自己说的所有话,但当哈利再想弄清楚他言下之意的时候,他却选择了闭口不言——也难怪,情诗独白感觉起来和他们一点也不搭,即使哈利仍然很感谢那头喝高了的奶牛,让他难得见到了德拉科这样的一面。
“犯罪?他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