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不讨厌你呢。”
七海建人的指尖动了动,但没有回答他。
羂索也无所谓能不能得到回复,反正自言自语也是他的习惯:“等到镜出来后,我确实会放你走的,不然他该和我生气了。不过能不能活到天亮,就是你自己的本事了。”
他转过身来,仔细看着对方,举起了手里正在散发淡淡红光的狱门疆,问他:“他可是为了你,宁愿又跑回来受罪了。可你呢,已经做好为了保护天元,要和他作战的准备了吧?”
七海建人的瞳孔缩紧了一瞬,看着这个顶着夏油杰身体的家夥还在继续说:“这麽多年来的第一面就是这样,真是让人遗憾啊。残酷,命运啊,你的名字是残酷。”
是了,他不知道我们已经见过。
也不知道镜在那时候就放了我一命,没有杀我。
红光越来越强烈了,狱门疆像是在发生什麽排异反应一样剧烈颤抖着,伴随着一瞬刺眼的光,观南镜像是溺水的人被举出水面般重新回到了狱门疆外的世界里,飞快地凝结出了身体和衣服,趴在地上大口呼吸,仿佛在里面什麽都没发生一样,和失忆时状态差不多,对羂索骂了起来:
“你有病啊!我好痛!!!”
“哦哦,妈妈抱。”羂索也连忙熟稔地哄了起来,俯身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放在怀里拍拍灰,晃了晃:“不生气不生气,你看,妈咪们没有骗你,给你带了朋友来呢——”
七海建人嘴唇紧紧抿着,无法控制自己把视线投向了观南镜:上一次他重伤时虽然恍恍惚惚看见了对方,可是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那并不是幻觉,根本不真实。
现在再看着对方,看着他黑色的头发,柔软的绿眼睛,莹白的脸,唇下小小的红痣,才终于有了种鲜活的实感。
真的……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战栗……真的是镜……
和十五六岁时一模一样的他,鲜妍得仿佛直接跨过这麽多年的时间,一下子又降落在了他的面前。
但是上一次还拥抱了他的观南镜这次却只是打量了他一会儿,就毫不在意地扭过了头:“这是谁?我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