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弟叫伊地知,很像一只容易受惊的仓鼠,稍微说话大点声他就会惊恐不安地跳起来,但总体来说是个性格很好的人。
观南镜看完他又跑去亲自给硝子送巧克力,和她分享了难以描述的心情:“所以,我现在也是前辈了吗?真的前辈了!”
“是啊,不要因为我们的制服不区分年级你就分不清嘛。”硝子笑着点烟:“学期开始的时候你就是货真价实的二年级生啊。”
天哪。观南镜毫无缘由地,就是感觉升了年级,有了学弟,新的学期这些概念,都异常异常美好,美好到让人感到不真实。歌姬和冥冥已经毕业了,冥冥还常驻东京咒高活动,歌姬则是应家里的安排回京都去了,跑来东京上学已经是这个大小姐人生最大的叛逆。观南镜把属于歌姬的巧克力留给了硝子,她们私下见面的时间更多一些,总能交给她的。
“毕业……”
其实对很多人来说,毕业是不幸福的。不管校园生活幸不幸福,在不知不觉间就要告别青春,踏上残酷的成人社会,对于正处于毕业期的人来看可能没有太清晰的知觉,可过上十年八年回望,就往往有种巨大的孤独和怅惘在了。但观南镜坐在树上时思考的却不是这个,他想到是的毕业像是某种非常特殊的象征,尽管人终将是要死的,可是如果他死前是“毕业”过的,那好像会有种奇怪的,沉甸甸的幸福。
就好像抓住了袋子的封口,可以把所有属于高专的美好时光都一把提起来。
风吹过,树影婆娑,他坐了太久,惊觉自己应当复习功课,又从树上跳了下来。夏油杰在连轴转做任务,越转越远,今天是肯定回不来的了,观南镜有他屋里的钥匙,本可以把礼物直接放进去的,却莫名有点别扭。
而且他想,如果他跑去安全屋里,并不愿意回高专,怎麽办呢?
他莫名感觉夏油杰会这麽做的。
现在他打开台灯,把书本整理好,看着桌子左上角的巧克力怔了一会儿,到底又放下笔,开抽屉拿了游戏机出来。他和夏油杰写的上一张贺卡还是祝他生日快乐,已淹没在小动物们碎碎叨叨的明信片里。观南镜想要给他写信,想联机跑到他的岛上看看他,又想到他说“这会让我很有压力”,不由得有点难过地控制着角色在原地转了两圈,发了一个夏油杰喜欢用的揉眼睛大哭的表情,呆呆地站在无人岛上。
但是万一前辈会来看我呢?
他思索着,开始画地砖,一块砖一个字,歪歪扭扭地翘了广场前漂亮的石砖地面,把它们铺上去:
“前辈,节日快乐,我给你带了巧克力。”
“可以当面给你吗?”
弄完了这些,他才感觉安心了许多,把游戏机收好,开始看课本了。观南镜感觉自己好像和数学有点犯冲,明明他没有抵触心理,也不是很笨,也好好学习了,花了许多功夫,但勤勤恳恳做了半天就是又错掉了。
虽然整张试卷只这一题做不对,但他暂时还不想看参考答案,就想自己弄明白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