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写了些有点害羞的话。”他红着脸抓了抓头发,很不好意思地笑着:“只想自己偷偷知道了。”
“不会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大家异口同声地发问,灰原雄却是爽朗地笑着说怎麽可能。没人觉得他会说谎,确认无瓜可吃,大夥又体贴起来,不再多说了。
到最后只剩五条悟没挂,观南镜仰头去寻他,对方却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语调漫不经心:
“我想求的……不是早就给你戴上了。”
他的心跳不动声色地快了两分,期待着观南镜的反应。然而对方把郎心似铁演绎得淋漓尽致:
“……前辈想要祖宗复活吗?……”
五条悟:……笨比,我说你是绝世大笨比!!!
他气得直到晚上八点才愿意重新和观南镜说话。
大家都收到了硝子今天拍的照片。她换了新手机,拍照好像也更清晰了,一大堆照片慢吞吞地通过他们临时建的一个公用聊天室发了出来,网慢到用了两个多小时才发送完毕。观南镜心绪久久难平,坐在他屋外的桃花树上看月亮,一一保存了,翻动到最后一张,是他们今天结束前的大合照。硝子举起手机,他站在硝子身边,大家都凑过来笑容灿烂地看着镜头。
真好呢。
他眼神温柔下来,像是带着粼粼波纹的水面,长久地看着屏幕,合上手机,把它捧起到胸口,又用脸贴住,认真地摩挲着,最后忽然无法克制地落下泪来。今天他在神庙里情不自禁地求了自己的心愿,小小的心愿,不敢求长远,只求了想要和大家一起好好毕业……但再小,依然是贪婪,是忍不住动了心念,佛祖好像也立刻就对他的痴妄做出了回响。
他又想到很久很久以前,主持跪坐在他面前,和他说你命凶,容易害得身边人不好,要戒贪,戒嗔,戒念。
要心如明镜。
他把脸贴到树粗糙又安静的表皮上,在干枯枝丫的环绕中查找一种类似母亲怀抱的感觉,来来回回地念自己的名字,直到渴望与渴望而不可得的惊慌悲伤,一起如潮水般从他的肺腑里落下,心脏终于回归了一种孤独的安宁。
马上都要夜里十点了,寺庙早已落了门禁客的时间,僧侣们也都回房安置了,正殿前却踱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暗淡的月光下,它从挂着许多簌簌凶签的绳子下,准确地扯掉了属于观南镜那一张。咒力涌动,纸签无声扭动起来,宛如在被烈火灼烧,最后蔓延到了那个大大的“凶”字上,而后化为一阵青烟,在空中消散了。
新年假期结束没一个月,春日明显就来了,窗外一日日地绿起来。刚开春,任务就极其繁重我,季节性抑郁又在爆发,咒灵们像雨后春笋一样疯狂地冒出来。他们要常出外勤,留在学校里的机会反而少了许多。观南镜现在可以单独外出,因为级别是一级而不是特级,反而是和七海或灰原搭档的时间更多,和五条悟夏油杰能遇到的时候变少了——这两个人总是在处理别人处理不的事情,偶尔捡到一级任务的时候才会迫不及待地叫观南镜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