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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观南镜困惑地看着他,这一会儿他们脸离得有点近了,夏油杰能看到他纤长的睫毛在眼尾拉出的过于精巧的弧线,嘴唇好像也稍微抿起来了一点点,唇瓣挤压的弧线,写着小小的委屈和小小的可怜:“前辈……不喜欢吗?”
“……怎麽会。”
夏油杰有点节节败退。
今晚探望他的人还挺多的,夏油杰离开后,刚从大阪回来的灰原和七海听说他又双叒叕在病房后也来望了一眼,灰原很兴奋地给他带了伴手礼,是一款咸味点心(除了五条学长不喜欢以外大家都给了它好评!),漫画书(刚发售我就买到了!限定版!养病无聊的话就看看吧!),又和他分享了一些在大阪的趣事。结果一扭头发现七海建人满脸别扭地双手抱在胸口站门口不进来,他哈哈哈地笑了出来,和观南镜揶揄道:
“观南同学,娜娜米只是嫌自己身上血味重,所以不想进来。他想太多了,以至于有点像那种古板男人,有没有?”
被戳破了心事还被嘲笑的七海建人恼怒地喊了一声:“喂!”
“我不叫喂,我叫灰原雄……”
灰原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谈病到此结束,他们俩很快就在走廊上打闹起来了。观南镜越发深化了自己错误的认知:如果两个人是很好的朋友,就应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随时斗殴。
晚上的时间是非常快乐的,大家轮流看完他后,硝子又在上夜班前打着哈欠来他这儿转了一圈,摸乱了夏油杰给他整理顺的头发,又给他喝了点糖水,面不改色地告诉他这是神奇药水,喝了明早就会完全康复。这是整整入学以来他第二次比较齐全地见到了同学们,除了冥冥学姐和歌姬学姐:他们俩作为经验丰富的三年级生,已经没有什麽课业了,也不常回来,总是在外。
但也许是欢乐的时光太欢乐,大家都走完,只剩下他一个人孤独地躺在床榻上时,往常的平静感消失了,回忆和痛苦灼烧的知觉又铺天盖地地翻涌回来,让他缩在被子中不自觉地微微发抖。
还是把灯打开吧。
观南镜从被子里小心翼翼地爬出来开灯,然后差点尖叫出声——灯一亮,他的房门忽然毫无征兆地就被拉开了,墙面上投射出了一个极其高大可怕的人影,头发像刺猬一般危险……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