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雅矜一颤,紧接着就被粗暴地拖到院子里,眼底还残留着屋内那对相依相偎的人影。
天空又飘起了雪。
不知道跪了多久,天色暗沉下来。
南雅矜头上身上堆积了一层白色,膝头早已被冰冷浸透,钻心的疼。
身子由颤抖逐渐转为僵硬,嘴唇冻得发紫。
要是再跪下去,别说双腿会废掉,命都没了。
用金丝绣着十二章纹的黑色大氅落在眼前。
她艰难地抬头,用尽最后一点气力哀求,“宇文郗,求你了,我还不能死......”
她忘了,眼前的男人是高高在上的北国皇帝,还吞并了南朝。
早就不是被囚在南朝皇宫,需要自己接济和维护的质子。
宇文郗伸手掐住南雅矜的下颌,讥诮道:“求朕?”
手指越发用力,在那白皙的肌肤上掐出红痕。
“南雅矜,当年你不肯跟朕走,还写信羞辱,可曾想过今天?”
南雅矜有一瞬的茫然。
那封信,怎是羞辱?她是为了保住他的命,才不能跟他走。
“我......”
“逆贼!
放开朕的阿姐!”
一个有些胖的矮墩子气呼呼冲过来,用力推开宇文郗。
宇文郗狭长的眸微咪,“你说什么?”
南雅矜目露恐惧,倏地把南睿抱进怀里。
“陛下,他还小不懂事!”
南睿狠狠一个激灵,阿姐的身子好冰。
都怪宇文郗这逆贼!
他嘴巴动了动,“忒”
一声,朝宇文郗吐了口唾沫。
南雅矜忙捂住弟弟的嘴,不断求饶:“陛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奴婢保证会教好他......求您看在过去的情分上......”
宇文郗嗤笑:“朕与你,何来情分?把舌头割了,还是把嘴巴缝起来,不如你替他选一个?”
摆摆手,立刻有太监上前,狠狠拉扯南睿。
南雅矜趴伏在地上,嘶喊道:“睿儿,睿儿......”
然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