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要离开这混乱之地,到故乡去,到南方去,去弑神……
史柒,还是恍恍惚惚的。刹找到他时,他正要出发,虽然他没有想清楚要做什么,但他还是要先回家去,去向父亲和先生们请教。
刹不知道要说什么,紫“气”已经告诉他,眼前这个呆头鹅就是自己的同伴。
刹不觉得这个小孩儿,能担负起重任,他能够舞起剑来吗?
“您是~?”
刹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想抛弃这个很可能是累赘的小孩儿,可是自己又拿不起那把剑。
“刹。拿起剑走吧,我会帮你。”
史柒有许多疑问,但只能放在心里了,倒不是他不情愿问,只是,这突然出现的人儿,又突然无影无踪了。
剑很轻,握上剑柄,三尺长剑,有半人高,史柒用着有些不习惯。从树干上削下两条木板儿,几根藤条儿稍稍一绑,做了个简单的剑鞘,负于背脊。
史柒环顾四周,不见刹的人影儿,觉着在这荒郊野岭,自己大喊大叫,颇有些古怪,便直往南去,要借极光城中的传送阵,早些回家去了。
刹并没有跟着他,只是跟着他的影子。他在想一件事,忍不住踱起步来,古老者啊,古老者呀,他心中生出恐惧,这种恐惧,让他想起当年的事,感觉自己是一叶帆舟,远方是无尽的风暴,说不出话来。
旋即,刹开始变得狂躁,渴血的欲望瞬间击垮了他的意志,因饥饿而造就无理由、无意义的杀戮,只会在痛苦的哀嚎中结束。
也许会有幸存者,但刹也不在意了,为这些非亲非故的无辜者而自责?如果有那么多的愧疚,刹早就自绝于世了,但残忍的种子早已生根发芽,甚至长成了参天大树了。
生命,是世上最坚韧的东西,无论在何等恶劣的环境下都能够生存、繁衍。所以,就像割草一样,自己杀死一大片儿,用不了多久,就又会长出来。刹这样想。
史柒,遇到了麻烦,不大不小的麻烦,没有身贴,而谕令在短时间内又无法被确认,不得不在极光城多呆些日子,但对他而言,也不算坏事。
借此良机,史柒静下心来,想着未来的路。作为染血者的一员,对古老者挥动武器是他们本有的责任,但他在其中要作为怎样的一个角色呢?
史柒并不认为,凭借自己的实力和这把古怪的剑,就能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他觉得,他最多就是为安逸的族人们带去这个坏消息,让他们来做决定,而自己只要听从父亲的安排就好了。
是的,现在史柒已经清醒了许多,不再有那些遥不可及的幻想,自然不会有那么巨大的压力,不免开始胡思乱想:母亲又研究出了怎样美味的菜式?父亲会因为我而惊讶吗?她会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