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想象中小倌馆里涂脂抹粉，妖娆阴柔的男子形象不同，他气质太干净了，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墨发似瀑，半扎半散在肩后，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能发光，笑起来一双眼睛温柔宁静，有一对浅浅的酒窝，五官轮廓清晰明朗，算不得多英俊，但胜在那扑面而来的清爽感。

很难想象，这是秋司楼出来的人。

更难想象，这种人在秋司楼里，还能保住清白之身。

当然，唐影是怀疑过，所谓清倌人的真假性的。

如意领着他来见唐影，他略略有些紧张，白皙的面孔泛着薄薄的粉色，身子下弯，行礼的姿势看得出，有特地练过。

唐影平易近人，姿态亲厚，叫他起来说话。

“你叫宋子谦？我听如意总是说起你。”

宋子谦几分拘谨：“我也总听如意，说起王妃。”

他身上没有半点那种地方出来的油嘴滑腔，反倒时时刻刻那种害羞和拘束，显得他忠厚又朴素。

“那如意也跟你说了，我今天以画师的身份把你请进入的目的了吧？”

宋子谦点点头。

唐影问道：“你自己怎么想的？”

宋子谦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眼底是感激之色：“但凭王妃安排，只要能离开秋司楼，我做什么都愿意。”

如意握住了宋子谦的手，以一种唐影没见过的，大女人的，保护和怜爱的眼神看着宋子谦：“子谦，以后，你就是自由人了。”

宋子谦满眼的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