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番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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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目光落在江瑾弋微微湿润的唇上,“采纳什么?”

江瑾弋快把手机怼到三七脸上,“我觉得你的视频不能老是同样的风格,我们要顺应大环境,要学会创新和改变,这样观众和粉丝就不会审美疲劳。”

“就像我们新签约的几个夫妻档的博主,他们有的是做美食鉴赏,有的是做旅游宣传,还有做文化传承的,两个人相辅相成,共同进步,账号运营的都很不错,粉丝量已经突破10W+,就说明他们的创新很有效,值得我们”

三七目光灼灼,突然道:“我能亲你吗?”

虽然两人已经做过很多亲密的事情,但每次三七都会很礼貌,很有绅士风度跟她要求是否可以“亲密”?

对此,江瑾弋都是又羞又恼的同意了三七的请求,并且跟她说过不用事事都要征求她的同意。

三七理解了江瑾弋的意思,便开始放肆胡来,搞得江瑾弋招架不住三七的火/热,最后只能约法三章。

江瑾弋心里狠狠地颤悠了一下,她羞赧的瞪了一眼三七,“我我在跟你谈正经事呐。”

三七眉眼间翻涌着情/欲,又问了一遍,“那我能亲你吗?”

江瑾弋:“”

江瑾弋心知肚明,一旦她开了这个口子,就不仅仅只是简单的亲吻就能解决的事情。

可她每次都无法拒绝三七。

江瑾弋咬了咬下唇,眼里水光粼粼,放弃挣扎,“亲亲亲。”

三七直接吻了上去,将江瑾弋扑倒在床上。

手机传来震动,三七睁开一只眼,看了眼来电显示,默默摁掉,将手机息屏。

江瑾弋觉得很奇怪,她每次想和三七聊聊“结婚”的事情时总会莫名其妙的被三七拐到床上去。

江瑾弋坐在办公室里苦思冥想,难道三七不想和她结婚?

这个念头一出就被她否定了,她相信三七现在对她的爱,三七给了她极大的自信心。

难道是三七觉得不想太早进入婚姻,所以才对她多次的提醒视而不见?

毕竟两人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后,难免会对婚姻生活有了一些抵触和排斥,所以三七面对婚姻可能有些抗拒?

江瑾弋觉得这个原因挺可靠的,她应该多给三七一些时间,不能给三七施加压力。

——

“我一直搞不懂,这种事你为什么喊我来帮你?”郑书禾打着气球,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三七,“你怎么不找叶黎她们?当初瑾弋和你求婚的场景她们也知道啊?”

当初郑书禾接到苏三七的电话时,整个人都是震惊的,后来知道了苏三七请求她的事情,郑书禾恍惚以为苏三七是不是脑子坏了,竟然来求她帮忙?!

三七把彩带挂在树上,闻言回头,“因为你最懂她,而且你嘴严。”

她也是经过筛选和判断的,最后得出结论,她的帮手只能是郑书禾。

郑书禾撇撇嘴:“这倒是实话。”

“不过,”她看向周围已经布置好的场地,疑惑不解,“你为什么要和瑾弋当初布置的求婚场景一模一样?”

三七把彩带都挂好,走到郑书禾旁边和她一起打气球,“她当初布置这个求婚场景是不是用了很多精力和心血?”

郑书禾狂按打气筒,“那是当然,从她准备开始向你求婚到设计再到布置场地,她所有事情都是亲力亲为,生怕哪个地方没有弄好会影响求婚。”

“结果”郑书禾对三七翻了个巨大且包含嫌弃的白眼,“瑾弋精心布置的一场惊喜求婚,某人连个惊喜或者感动的表情都没有,煞风景极了!”

三七脑海中有当初江瑾弋求婚时的场面,江瑾弋激动又兴奋的和原身求婚,原身的表现却很平静,冷漠的接受了江瑾弋的求婚,虽然过程有些不尽人意,但结局是江瑾弋想要的,所以大家就没在意当初原身的态度和表现。

三七虽然知道江瑾弋求婚场景的大概布景,但细枝末节她并不清楚,所以只能求助郑书禾帮她来还原。

“所以我想弥补她,”三七把打好的气球用线绑住,“把曾经她为我做过的事情一件件重新来过,这样回忆起来只有开心和幸福。”

郑书禾顿了顿,抵了抵腮:“我真有时候觉得你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三七指尖微滞,不动声色道:“怎么可能?”

“确实不可能,”郑书禾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有点天方夜谭,“其实以前的你更像是一个没心没肺的机器人,活的毫无人气,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宛如一潭死水,仿佛这世间任何事情都没办法让你掀起波澜,我当初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答应和江瑾弋在一起,也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和江瑾弋结婚?”

“你现在能给我解答疑惑吗?”

三七其实理解原身为什么要和江瑾弋在一起,也清楚她为什么会答应江瑾弋的求婚。

“因为这个世上,所有人都很讨厌。”

郑书禾眉头一蹙:“什么意思?”

三七微笑:“字面意思。”

原身和江瑾弋在一起的原因和三七想和江瑾弋在一起的原因不谋而合。

这世间烦恼诸多,可总有这么一个人,是特别存在,是她的称心如意。

郑书禾垂眸思忖,想了半晌,蓦地笑了一声:“嘶,你这理由还真是让我没办法反驳。”

三七淡然一笑,继续给气球绑绳子。

“说实在的,”郑书禾看了眼装气球袋子,只剩下三个,“当初你们离婚,我是真的为江瑾弋高兴,但现在你们要重新相守,我也是真心祝福。”

三七唇角轻轻上扬:“谢谢。”

“不用谢,”郑书禾打着气球,叹了口气,“我看到了你的改变,也看到了你对瑾弋的真心实意。”

“如今的你啊,就像是一个机器人有了人类的心脏,渐渐有了人气,你能感受到七情六欲给你带来的酸甜苦辣,也可以把自己的情感释放给别人。”

三七眼眸轻颤,有些恍惚的问:“你觉得我像个人?”

“虽然这话有点不好听,但”郑书禾认认真真的看向三七,“我真觉得你现在像个有血有肉的人了。”

三七眼睛一亮,宛若冬日了璀璨的日光,明亮又耀眼。

郑书禾打完气球,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时间:“都搞完了,要给瑾弋打电话给她骗来吗?”

三七把气球摆好,点点头:“麻烦你了。”

郑书禾拿出手机,刚要打电话,突然想起什么,“你有婚戒吗?你不会拿了以前江瑾弋给你求婚的戒指吧?”

“没有,”三七从兜里拿出一个戒指盒,“我自己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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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郑书禾的电话拨出去,三七的电话突然响起,是个本地的陌生电话。

她刚点击接通,郑书禾那边盯着手机,嘀咕道:“唉?瑾弋的电话怎么无人接听?”

三七耳边传来陌生的女声,那人说着:“你好,这边是南宁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急诊室,您的爱人出了车祸,现在在急诊室救治”

噹——

三七没拿住手机,掉落在地,她僵在原地,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脑顶。

心脏拼命的跳动,每一下呼吸都扯着肺腑,发出让她难以承受的痛苦。

她眼前一片模糊,只感觉到有人拉扯她的手往前奔去。

郑书禾带着呆滞的苏三七来到了人民医院,护士询问了信息,便把两人带到了江瑾弋面前。

郑书禾见江瑾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长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护士打电话说你出了车祸,给我吓得的心脏都要骤停了。”

江瑾弋笑了下:“没什么事,就是擦伤。”

她看向郑书禾身后发呆的三七,“三七?你怎么了?”

郑书禾反应过来,把苏三七拉到江瑾弋面前,“听到你出车祸,吓得都僵硬了。”

江瑾弋握住三七的手,发现她的手异常冰冷,还在微微颤抖。

她捏了捏她的手,轻声道:“三七,你看看我,我没事的,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你别担心。”

三七机械的转动眼珠,眸中赫然出现江瑾弋含笑的脸,她抬起手,颤抖的手指落在江瑾弋柔软的脸颊上。

“江江瑾弋?”她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确定。

江瑾弋握紧她的手,“嗯,是我,我没什么事的。”

郑书禾发觉苏三七有点不对劲儿,眉头微蹙:“苏三七,瑾弋没有生命危险,你别担心了。”

三七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她猛地抱住江瑾弋,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句话,只能无声的喘着粗气。

江瑾弋也发现了三七的异样,她拍了拍三七的后背,柔声安抚:“三七,我真的没事,可能是护士说的有点严重,是不是吓到你了?”

她感觉到三七拥抱的力度,似要将她融进血肉之中,“我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其他都没有问题的,你要是担心,我再做个全身检查好”

话音未落,耳边猝然响起三七难以抑制的呜咽声,江瑾弋眼睛陡然睁大,拍抚的手停在半空。

郑书禾难以置信的看着三七脸上那一颗颗滚落的泪珠。

三七牙缝里哆哆嗦嗦的挤出一句话,带着无尽的后怕和恐慌,她近乎恳求一般的说出她的名字。

“江瑾弋,我爱你。”

在失去你的短暂瞬间,她体会到了这世间最汹涌的恶意。

唾手可得幸福从她指间流走的无力感,让三七几乎崩溃。

脑中突然发出一阵轰鸣,额头青筋浮现,三七猛地闭上眼,再睁眼时,虚空之中浮现任务进程已完成100%的提示界面。

眼前白光闪烁,三七看到了主系统的身影。

主系统:【三七,恭喜你完成了考核。】

三七摸了摸脸上还未干的泪水,“我体会到了快乐、满足、幸福,却发现感受痛苦,体会受伤才是完成考核的最后关卡。”

“成为人类一定要这么痛吗?”

主系统抬手摸了摸三七的头:【虽然人类的情感是复杂且多样的,但痛苦和麻木几乎占据了他们的全部,可当他们拥有一点点幸福的时候,却能弥补那些痛苦给他们带来的伤害,所以人类是勇敢的,因为他们时刻追求并向往着幸福。】

主系统收回手:【恭喜你三七,你成为了人。】

主系统大手一挥:【你会渐渐忘记属于辅助系统的身份,好好享受你的新生。】

白光拂过,三七眼中出现江瑾弋的脸,她眼眶通红,泪水滚落,满眼心疼和怜惜的望着她。

三七眼波柔软,嘴角扬起,从兜里拿出戒指盒,“我本想给你一个完美的求婚,来弥补以前的遗憾。”

江瑾弋不可思议的捂着嘴。

“但经过这件事后我觉得惊喜不及你重要,”三七打开戒指盒,戒指上的宝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江瑾弋,你能嫁给我吗?”

人生苦短,三七只想享受当下。

郑书禾没想到苏三七就这么求婚了,但转念一想,经过这场“车祸”乌龙的警示,让郑书禾有些后怕,若是她们因此错过彼此,那些精心筹备的惊喜就会成为杀人的刀,血淋淋的提醒着她们的幸福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转身走出帘子,将空间留给这两个人。

江瑾弋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婚戒,她泣不成声:“我以为你”

“我想!”三七知道她想说什么,“我很想,我每天都在想着和你结婚。”

“说来惭愧,我做自媒体没有赚多少钱,为了买这个婚戒,攒了很久,所以让你等了这么久,真的很抱歉。”

江瑾弋摇头:“我没事的。”

三七泪眼婆娑,看着同样泪流满面的江瑾弋,一字一句道:“所以,江瑾弋,你愿不愿意再嫁我一次?”

江瑾弋伸出手,唇角漾着笑意,整个人像是散发着光,“我愿意。”

三七小心翼翼的将戒指带进江瑾弋的手上,套牢瞬间,她感觉到胸膛一阵滚烫。

浓烈又鲜活,足够燃烧她一生的心动

————————

到此为止,这部小说正式完结了,感谢各位这段时间的陪伴,谢谢你们的支持。

第一次写快穿单元文,可能大家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方式,但我也看到了也有一些小伙伴对这样的题材很感兴趣,之后我可能也会再写这样的单元文快穿,比如《强求的瓜解渴啊》大家也可以多多关注一下哦。

接下来我会开《我教渣攻做个好人!》这篇文,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这部小说我可能会写一些番外,大家也可以稍稍期待一下哦。

第137章番外之宫以檀:她要结婚了

E国。

“一年了,你真的不打算回国看看?”

苏旎咬着苹果,看着在草坪上躺着晒太阳的宫以檀,那一脸的无忧无畏,呼吸浅淡,从远处打眼一瞅,还以为有人抛尸。

宫以檀闭着眼,嘴唇微动:“回去做什么?”

宫丹斯家族已经被国际刑警连盘端了,宫野也死在了狱中,宫集团已经转给了今樾,由许肆代为管理,现在经营的很好,如今的宫以檀算是孤家寡人一个,在这个世上已经毫无留念。

若非她的心脏不同于常人,一年前悬崖上那一声枪响,她早就死翘翘了。

一想起这事,宫以檀眉头蹙起,挣开黑漆漆的眼睛,有些无可奈何的看向苏旎,“你当初就不该救我。”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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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玻璃杯碎在宫以檀耳边,绷飞的碎片险些划破她的脸颊。

苏旎没好气道:“你特么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

宫以檀又闭上了眼,继续感受阳光浴。

宫苏端着茶走过来,放在桌上,她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那碎片还在宫以檀身边闪闪发光。

她眉心微蹙,“你们俩又吵架了?”

苏旎倒了杯茶一饮而尽:“那白眼狼没心没肺,老子费力救她,她还要怪老子多管闲事。”

“早知道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我直接一个手术刀插她心脏上得了。”

躺着的宫以檀懒洋洋的来了一句:“那我得感谢你。”

“我艹!”苏旎拿起茶壶就要砸过去。

“这茶挺贵的,”宫苏立马夺下茶壶,压住暴动的苏旎,安抚道:“冷静,我姐嘴贱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苏旎咬紧牙关,恨恨道:“当初手术的时候就该让医生把她嘴缝上!”

宫苏拍拍她的后背,继续劝道:“理解,理解。”

她倒了一杯红茶,走到宫以檀旁边,把碎片踢走,坐到她旁边。

“刚泡好的金瓜贡茶,可以明目清心。”

宫以檀睁开眼,起身坐起来,接过茶杯,“那苏旎得多喝点。”

宫苏笑了下:“你别招惹了苏旎姐了,当初她可是吓坏了。”

宫以檀中枪,生命垂危,从悬崖坠落,几乎生死不明,是苏旎和宫苏用了sosu和赫尔托斯的全部人力搜救宫以檀,为了以防国际刑警以为宫以檀没有死,苏旎特意在宫以檀跳崖的海域里引来了鲨鱼,这样刑警无法下海去寻宫以檀的尸首,而她们则是只剩下一口气的宫以檀回到了E国,一直隐姓埋名到现在。

宫以檀轻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眼双手环胸生闷气的苏旎。

她嘴角微勾:“过来。”

苏旎瞪她:“我是狗啊,你喊我我就去。”

宫以檀勾勾手指:“过来,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苏旎憋着一口气,气得眼珠子瞪得溜圆,最终还是起身坐到了宫以檀的身旁,“干屁?”

宫以檀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轻挑眉一笑:“我错了,行不行?”

苏旎内心一片怔然,她扯开她的手,别扭道:“能听到你主动认错,还真不容易。”

宫以檀这人向来狂妄自傲,虽然表面看起来优雅又矜持,实际上就是个偏执冷酷的疯子,一颗心早就被冰冷无情又残暴的黑暗给浸染,流动的鲜血都是带着腐蚀人心的恶毒。

苏旎认识她这么多年,就没有听过她主动说过“对不起”三个字,毕竟能让她觉得对不起的人还没有。

不过现在也算是有了。

宫以檀脑中浮现一个虚虚地身影,她低眸,扯了扯嘴角:“是啊,若能早明白自己的错,就不会落得个潦草收场。”

苏旎知道宫以檀的话外之音,这次她没有贱嗖嗖的接了话。

反而宫苏跟没眼力劲儿似得说了一句让现在有些尴尬的氛围变得更加窒息。

“姐,”宫苏突然道,“赫尔托斯国内的分公司来了消息,他们收到了许肆的请柬,邀请他们参加今年十月一号,许肆和今樾的婚礼。”

苏旎:“!?”

苏旎瞪大眼睛看向宫苏,眼中明显透露出一种“你特么是不是脑残?”的意思。

宫苏理解了苏旎的意思,但她没有在意,只是关注宫以檀的表现。

宫以檀指尖摩挲了一下茶杯,语气淡淡道:“这种事没必要上传,既然是喜事,那就给他们包个厚点的红包吧。”

苏旎意外地看了眼宫以檀,抿唇没说什么。

宫苏又问:“姐要回去参加一下吗?”

苏旎眼睛又再次瞪大,透露出一种“你特么是不是有病?”的意思。

宫以檀长睫微颤:“没必要。”

宫苏没再继续说,而是转移了其他话题,问:“名公园的房子,有人来问卖不卖?”

宫以檀喝了口茶:“卖了吧。”

“好的,那我回国处理。”宫苏把碎片捡起,起身离开了草坪。

苏旎见宫苏走远,她看向宫以檀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说:“真放下了?”

“我死了,”宫以檀淡然一笑,“有什么放不下的。”

如今“宫以檀”在世上就是个死人,现在她被苏旎冠了她的姓,叫做“苏檀”。

苏旎耸耸肩:“好吧,你要是能这么想也是好事。”

宫以檀拿起茶壶给苏旎茶杯斟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SOSU新开的近洋航线怎么样了?”

“还行,在走流程,”苏旎说,“目前卡在华夏海关那边,我这几天得回去一趟,弄一些手续,签些文件。”

宫以檀抿了口茶,看着远处湖泊上飞翔的白鹭,“好。”

“你刚才让我回国看看,是不是知道了今樾和许肆要结婚的事情?”

苏旎没想到宫以檀突然转了话题,微微一顿:“嗯。”

“他们也给我发了请帖,”谈起这个苏旎就火大,“我只觉得他们太贱了。”

毕竟在外人眼中,宫以檀已经死了,苏旎是她最好的朋友,结果宫以檀所爱之人在宫以檀死后和别的男人结婚,还给宫以檀的好友发请帖的行为着实让人觉得讽刺又过分。

苏旎看着宫以檀淡漠的侧脸,迟疑道:“你真不打算回国去看看嘛?”

“看什么?”宫以檀手指不自觉的转着茶杯,“拿着一支枪去劫婚嘛?”

苏旎:“”

倒也不必这样兴师动众。

宫以檀指节泛白,指腹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泛白,“人家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又何必过去给人家找不痛快。”

苏旎长叹一口气:“虽然你对今樾做的事有点极端,但她真的对你没有一丝丝真情嘛?”

宫以檀微不可察的抿了一下唇角,眉梢微蹙:“我有点累了。”

苏旎见她避而不谈,也不再继续往她伤口上撒盐了,她躺在草坪上,任由温暖的阳光洒满全身。

苏旎摆摆手:“回去睡吧,我晒会儿太阳。”

“嗯。”

宫以檀放下茶杯,起身回到别墅里。

——

“虽然名公园是京城有名的小区,但这房子的装修有点死气沉沉的,我后面住进来肯定是要重新翻修的,所以这个价格能不能再往下压压?”女人一双眼珠提溜转儿,眼中尽是算计和打量,“你再便宜点,我直接全款,咱们一次结清,省的后面麻烦,你觉得怎么样?”

女人有点摸不准这个房主的心思,之前来看房子都是销售带她来的,销售说房主在国外,所以都是销售直接和房主对接,女人并未见过房主本人,只知道是个女人。

女人看了好几次这个房子,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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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想着有钱人可能不在乎那点三瓜俩枣,心想着能不能把房子在压压价?

销售理解女人的算计,他为难的看向房主,略带抱歉道:“房主,您看价格上您还能退让吗?”

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在帽檐下泛着薄凉的光,让女人心尖儿猛地一颤。

“名公园的房子有市无价,我这里的装修都是用了世界各地最好的材料,若是你不满意,我可以找一个喜欢这种装修的买主。”

女人咽了咽口水,她莫名的感觉到一股野兽盯上的恐惧。

销售:“房主的价格其实已经很优惠了,这里毕竟是名公园,寸土寸金,要不是房主打算定居国外,名公园的房子她不会卖的,所以您是否还要再考虑一下?”

销售拿出手机回了个消息,“而且名公园的房子一旦挂在平台上,到时候来看房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女人深知这个道理,也清楚这套房子的价格确实很优惠了,她也只是想再占点小便宜,眼下房主是个不肯退让的人,女人也怕到手的鸭子跑了,只能签订好合同,把房子定下来。

签完合同,销售和女人就离开了。

夜色笼罩下的街道,车水马路,灯光璀璨,处处透着生机。

弯月高高挂起,一声微妙的“嚓”,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明亮的火光照不进那黑漆漆的瞳孔,消瘦的下颌似刀一般锋利,烟杆在齿间摇晃,烟雾浮动,挂在眼睫,掀起一阵颤动。

嗡嗡嗡——电话被接听。

“姐,房子谈的怎么样了?”宫苏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听说买家还想压价?”

“还是原来的价格签的合同,”宫以檀缓缓吐出一口烟,“如果价格不满意,我是不会卖的。”

这套房子她也是付了不少心血打造的,如今要卖,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

“好,”宫苏说,“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买机票。”

宫以檀眼神暗淡了一下:“这两天吧。”

“那我就买后天10月1号的了?”

宫以檀抖了抖烟灰,“行。”

不知为何,今年的十一,天气有些阴沉。

宫以檀走进路边一家花店,环视一圈,她抬手压了压帽檐,,说:“麻烦帮忙包一束百合花。”

店员走过来,问:“你想包几支?”

“33支。”

“好的,”店员拿出33朵百合,“马上就好。”

宫以檀拿出手机:“多少钱?”

“一共是489。”

宫以檀把钱扫码付过去,店员包的很漂亮,宫以檀捧着花,看了眼请柬上的场地,是一个非常圣洁的教堂。

她打了一辆出租车,“去马里亚纳教堂。”

马里亚纳教堂,坐落于京城长安区的郊外,白洁的尖塔,华丽的拱门和镶嵌这古老符文的玻璃窗,伫立在青翠的草坪之上,无数白鸽在高塔上盘旋,又悄悄的落在敛着巨大翅膀的天使身上,美的恍若梦境。

宫以檀看着已经布置好的婚礼场地,她特意在请柬要求宾客入场时间提前三个小时来到这个教堂。

草坪上已经摆好了凳子,周围的长桌上放好了各式各样的美食、甜点和酒水。

宫以檀四处看了看,却没发现结婚照易拉宝的展架,她没想着见见本人,便打算看看结婚照,把花放下就离开。

结果找了一圈,一张结婚照都没有。

宫以檀本想问问工作人员,又觉得太过突兀便没有实施,想来是还没有摆放好,毕竟现在距离婚礼还有2个多小时。

宫以檀看了眼怀中的百合花,刚要放在教堂里,背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原来你真的没死。”

宫以檀脸色一变,转过身,看着突然出现的许肆。

一年不变,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丝毫没有即将步入婚姻,迎娶心爱之人的骄傲和得意。

宫以檀手指推了推帽檐,脑中思绪流转,瞳孔陡然一缩,“所以这场婚礼就是你故意做局引我出来?”

许肆不意外宫以檀会猜到,“确实。”

宫以檀环顾周围:“怎么?警察已经包围了这里?”

不过一年而已,她的警惕性竟然已经弱成这样,竟然没有察觉到危机。

许肆摇头:“这里没有警察,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宫以檀拧眉:“你什么意思?”

许肆长长的舒了口气:“其实看到你还活着,我很庆幸。”

“我和你的关系应该不足以让你感慨我还活着吧?”

宫以檀奇怪许肆对她的态度,两人此刻的氛围没有了以前的争锋相对,你死我活。

“如果是为了今樾呢?”

宫以檀眉心微动:“什么?”

许肆面上浮现哀怨之色:“这场婚礼能不能引来你的出现,其实我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毕竟我也是亲眼看到你中枪掉下了大海里,后来刑警想要去打捞你的尸体,却发现那处海域鲨鱼遍布,无法潜入海底搜寻,便判定了你的死亡。”

宫以檀懒得听许肆扯来扯去,“说重点,你究竟想干什么?”

许肆深喘了一下:“我想让你救救今樾。”

宫以檀眼底的情绪猛地一颤,难以置信道:“你在说什么?”

许肆嘴唇都在抖,失声怒吼道:“你是不是以为,一切种种都会随着你的死亡而消散啊?”

宫以檀看到此刻有些崩溃的许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肆瞪着她,眼尾泛红:“宫以檀,你这种人做了那些不可饶恕的事情确实该死,但”

他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愤怒,“但我不能任由今樾去死。”

宫以檀实在搞不懂许肆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她茫然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说明白点!”

许肆闭了闭眼,将情绪平稳下来,“想知道你死后的一年里发生了什么,跟我走一趟。”

宫以檀目色防备的看着他,说到底,她对许肆没什么信任可言。

但看他此刻的情绪和状态,又事关今樾,宫以檀很难不在意。

许肆看到宫以檀犹豫,冷笑一声:“怎么?是怕了吗?”

“激将法对我没用。”

“我知道,”许肆拿出手机,翻出一段视频,把屏幕对准宫以檀,“那这个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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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肆收起手机,指着右前方,“不远,前面的疗养院里。”

两人走到疗养院,这是一家高级疗养院,里面的病人并不多,设施非常完善,环境堪比五A级景区,但宫以檀无心欣赏,她跟在许肆身后,听着他询问护工。

“今樾现在是不是在花园里待着?”

护工点头:“嗯,今小姐现在在花园里静坐。”

“好,”许肆像是想起了什么,“她今天吃饭了吗?”

护工回答:“吃了,但没吃多少又吐出来了。”

宫以檀闻言,表情难看,死死掐着手心。

许肆像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反应比宫以檀平静了许多,“麻烦再给我准备一份餐食,送到廊亭。”

护工点头:“好的。”

许肆看了眼脸色很差的宫以檀,抬脚往前走去,“走吧。”

两人来到花园,此时花园里人不多,只有伶仃几个人在散步。

宫以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湖泊旁边的长椅上的今樾。

她消瘦了许多,脸色透着近乎透明的惨白,透着青灰,那原本清丽的五官因为过度瘦弱而显得格外突兀,脸颊几乎凹了进去,浑身上下像是被风干的枯木,眼神空洞的望着平静的湖面,凌乱的发丝被风吹乱糊了一脸,却丝毫引不起她的一丝注意。

她就像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坐在长椅上等着风雨侵蚀,慢慢腐烂

第138章番外之宫以檀二:她明明很爱你

宫以檀从未见过这样脆弱不堪的今樾,哪怕当年她把今樾囚禁在她的身边,禁锢她的自由,今樾都没有过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像是一缕缭绕的云烟,仿佛轻轻一碰就要散了。

宫以檀倒吸一口气,五脏六腑宛如被一只大手拉扯着,疼地呼吸都在打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宫以檀怒视许肆,怒火中烧,“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你也好意思说我?”许肆目光讥诮。

宫以檀表情挤出一条裂缝,她确实没有资格质问许肆!

只是她想不通,为什么今樾会变成这样?

明明她已经死了,许肆也在今樾身边,两人马上就要步入婚姻殿堂,这些都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可现在看来,所有的事情都出乎她的预想。

许肆目不转睛的看着今樾,嗓音被风吹得有些嘶哑,“还是那句话,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死了,曾经种种都会烟消云散?”

宫以檀确实是这么想的,所以她一年前甘愿赴死。

“你就是这么想的,”许肆不等宫以檀回答,直接肯定道,“所以你才利用假枪来欺骗刑警开枪。”

“你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宫丹斯家族的弱点和证据摆在明面上,让我们毫不费力的去击垮它,而你所创办的宫集团,也偷偷的转给了今樾,你倒是挺会干这种撒手不管的缺德事啊?”

宫以檀的嘴唇艰难的蠕动,她看着今樾那憔悴的模样,“这些事情没必要再提,你就告诉我今樾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许肆冷冰冰的说:“你死后,她就变成了这样。”

宫以檀不解的看向他:“什么叫我死后,她就变成了这样?”

心中有一个离谱的念头呼之欲出,宫以檀却死死克制,不敢轻易确认。

许肆侧目,眼中情绪复杂,但宫以檀却仍能看到他的不甘和怨愤。

“那天,你突然举枪扣动扳机,所有人都以为你要反击,但我却看到了今樾恐慌害怕的表情,”许肆苦笑连连,“她像是知道你要做什么,在你举枪的瞬间,她就要冲出去,我怕她受伤,所以我死死得拉住她。”

“你和刑警在瞬息之间扣动了扳机,谁都想不到你的枪竟然是打火机,而刑警的子弹却穿透了你的胸膛。”

“那一刻,我怀里奋力挣扎的今樾崩溃的喊着你的名字,若不是我拉住她,她怕是要随你一同坠入悬崖。”

宫以檀骤然感觉到心弦震颤,喉咙像是噎了一团棉花,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吐不出一个音儿。

许肆揉了揉僵硬的脸,笑的比哭的都难看,“那天的她,崩溃又绝望,她跪在悬崖前,痛苦的神情让我恍惚以为是她中了弹。”

宫以檀不可置信的看向今樾,身体正在微微颤抖,脸色刹那间毫无血色。

她曾经以为那只是自己临死前的臆想,人们都说死前会看到自己所期盼的事物,所以她才会听到今樾那般深入人心的呐喊。

她像是不舍得她的离去,嘶声裂肺的喊着她的名字。

“宫以檀——”

那是宫以檀听过世间最美妙的声音,也有人曾饱含珍惜和挽留的情感去呼唤她的名字。

所以她死的心甘情愿。

可现在有人告诉她,她没有多想,也曾有人懂她的一切,也曾有人挽留过她。

宫以檀眼眶酸涩无比,泪珠毫无征兆的滚落,她双手捂着嘴巴,将想要宣泄而出的悲鸣和哀嚎咽回肚子里去。

许肆拧紧眉心:“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你在今樾心里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当初你的死,好像带着今樾一起死了。”

“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一切都将恢复平静和安宁,”许肆咬牙切齿道,“可我却发现今越竟然无法接受你的死亡,我陪她在那个悬崖待了整整一个月,刑警等着鲨鱼退去,开始搜寻附近的海域,但都找不到你的尸骨,理由众多,但所有的结论都是你死了。”

“你知道吗?”许肆眼眸黯然了几分,带着无法言说的痛意和纠结,“在得知你的死亡已经被官方敲定之后,今樾出现过自杀行为。”

宫以檀猛地瞪大眼睛。

许肆咬紧牙关:“我甚至有些后怕,那天要不是我回去的及时,我无法将吞食安眠药的今樾带到医院洗胃,医生都说了要是再晚一会儿,今樾就就救不回来了。”

“我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曾质问过她,为什么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地,她却没有了活下去的意念?”

“结果她只是冷漠的回答了我一句,”许肆表情狰狞,不可置信的看着宫以檀,“说她累了。”

“可累了为什么要去死啊?”

一句轻飘飘的话,在两人近乎压抑又窒息的氛围里,犹如有一股寒冷彻底的风,吹透胸膛。

“许先生,营养餐准备好了。”护工走过来,手上端着餐盘。

许肆抬手擦了擦眼睛,接过餐盘,“谢谢。”

护工转身离开。

许肆握紧餐盘,递给宫以檀,“就算我再怎么欺骗我自己,但事实真相就是如此残酷,我也不得不承认只有你才能救今樾。”

“她虽然被我控制住了不再动自杀的心思,但她的身体每况愈下,一日三餐虽然都在吃,但每次吃完都会吐出来,若是在这么熬下去,她会油尽灯枯的。”

宫以檀接过餐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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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是假的,请柬我只发给了赫尔托斯和SOSU,我就想看看,你这个事事都会留一线生机的人是否会给自己留条活路。”许肆转头望向今樾,黯然又轻嘲了笑了下,“也能给今樾留条活路。”

宫以檀深吸一口气,舌根涌出一阵阵酸苦。

许肆长长吐出一口气,嗓音都透着疲惫和倦怠:“去吧。”

今樾双眼空洞望着前方的湖泊,天鹅在湖面上游荡,风吹岸边杨柳青翠。

这时,有人端着餐盘走到她旁边。

是护工吗?

可这人的穿着明显不是这家疗养院里的工作人员,也不是许肆。

今樾刚要抬头望过去,却见那人将餐盘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蹲在她面前,握住了她被风吹凉的双手。

不知为何,今樾感觉到胸膛里那颗落灰的心脏在此刻发出微弱的跳动。

她看不清眼前人被帽檐遮挡的样子,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一滴滴滚落。

宫以檀看着滴落在手背上的泪珠,似带了灼热的温度,烫的人心尖抽痛。

她摩挲着今樾的手,试图为她驱散那抹冰冷。

掌心握紧的手抽离,轻而易举的摘掉了她头顶的帽子。

刹那间,风吹开遮住眉眼的头发,露出两双饱含痛苦和泪水的眼眸。

今樾眼泪不断地涌出,声音无法吐出,只能颤抖着嘴唇,通过微弱的抽泣来表达此刻的悲楚。

宫以檀抬起手,轻轻地擦拭她脸颊上的泪水,“樾樾,别哭。”

啪——

今樾红着眼,给了宫以檀一个巴掌。

巴掌力度其实很轻,打在脸上一点都不痛,可宫以檀却仍能感受到刻入肺腑的疼。

火/辣辣的,似酒精洒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涌出的疼痛让人近乎窒息。

宫以檀握住她的手放在脸上,低声诱哄着,“樾樾,多打几下,咱们不哭了,好不好?”

她亲了亲她的掌心,看到她手腕上的疤,眼睛似被针扎了一般,又疼又酸。

宫以檀声音颤抖,带着厚重的怜惜和不舍,“我心疼你。”

今樾浑身颤抖,呜咽声终是无法抑制,她低眸垂首,发出了崩溃的哭喊。

宫以檀抱住今樾,感受到她身体的消瘦和心中的悲怆。

一时之间,心如刀割,肝肠寸断。

“宫以檀,”今樾抬手抱住她,嘶哑的嗓音流露出深刻的不甘,“你为什么不去死啊!?”

可她的双手却死死攥住宫以檀的衣服,像是怕她真的会离她而去。

如此矛盾又如此坦荡。

以往今樾的咒怨对宫以檀是致命的伤害,可此刻,宫以檀却感受到了她汹涌又安静的爱意。

今樾对她的爱,是无声落下的参差阳光,在她坠入冰冷海中的瞬间,却依旧包裹着她。

“樾樾,我不想死了,”宫以檀像是祈求她的怜悯和疼惜,“樾樾,我想活着,为你而活。”

回想她这一生如此混乱不堪又颠沛流离的活着,却在遇上今樾的瞬间,疯狂又决绝,充满矛盾和撕扯,爱恨交织,最终以死亡祭奠余生。

许肆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一股无以名状的悲凉涌现,却也只是笑了笑,转身离开。

其实他没有告诉宫以檀,今樾一共自杀过两次。

一次是吞服药物,一是割腕自残。

那次伤口太深,伤及神经,需要缝合,许肆怕今樾太疼,就让医生帮忙打了麻药。

在今樾意识昏沉之际,许肆听到了今樾对宫以檀藏在心底最深沉最刻骨的爱意。

他就坐在安静的病房里,握着今樾打着点滴的手,听着她一遍一遍的,痛哭流涕的,诉说着对宫以檀的情意。

她说:“宫以檀,你去死。”

她说:“宫以檀,我爱你。”

第139章番外之余非晚:爱意会战胜死亡

“请问一下,祝福毕业快乐适合送哪种花?”

店员闻言起身,一回头看到走进来的客人,无声惊叹了一下客人的颜值。

她回过神,立马说道:“毕业吗?那向日葵、扶郎花、栀子花、玫瑰花都是不错的选择,您可以挑选一下。”

余非晚看向店员推荐的那几种花,目光停在那开的如火般璀璨的红色花朵上面。

她问:“这就是扶郎花?”

“是的,毕业时送给朋友或者爱人一束扶郎花,就是祝愿她在今后的日子里快快乐乐,顺遂无虞。”店员拿出几朵递给余非晚,“扶郎花产地来自非洲,所以又叫非洲菊,钟型花苞,花托扁平,花朵很大,而且颜色艳丽,给人一种热情奔放的感觉。”

余非晚摸了摸花瓣,点头道:“行,给我包一束吧,麻烦包的好看些。”

“好的,”店员又抽出几根扶郎花,放在台上开始包装,“美女是要送给朋友还是男朋友的?”

余非晚眼皮微掀:“不是男朋友,也不是朋友。”

店员不解的看向她。

余非晚懒散一笑:“真要算起来,她应该算是我的前任。”

店员:“”

店员尴尬的“呵呵”了两声,“那您这是打算送花求复合了?”

余非晚摇摇头:“她今天毕业。”

店员没再多嘴问其他的,把花包好,“好了,一共是158,请问是微信还是支付宝?”

“支付宝,”余非晚拿出手机扫码付钱,接过店员递来的花束,“谢谢。”

店员看着余非晚离开的背影,感慨了一句:“不想复合还给人家送花,故意吊着人家这不就是逼人发疯嘛?”

余非晚是金融系的,她们专业的答辩早就结束了,以至于乐知看到余非晚出现在京大校园时,一时发/愣,不明所以。

“在看什么呢?”桑榆见乐知站在阳台上失神。

乐知眉头微蹙:“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有一个让我有点看不惯又看不懂的室友嘛?”

桑榆想了想:“你说的是那位京大特别有名的校花,好像她还有一个特有艺术性的称呼,叫什么“京大玫瑰”?”

“嗯,是她,余非晚。”

桑榆看了看楼下,“你刚才看到她了?”

乐知点头:“嗯,我看到她捧着一束花。”

“可是金融系的学生早就答完辩了,按道理她不应该这个时候出现在校园里。”

“捧花?”桑榆猜测道,“是不是过来感谢恩师啊?”

“恩师?”乐知拿出手机看了眼课表,“埃文今天没有课,不会来学校的。”

“埃文是谁?”

乐知给她看了一下手机,“外教老师,余非晚最喜欢上他的课,几乎不缺席。”

桑榆撇嘴:“你好像很在意这个叫余非晚的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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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知眨眨眼,察觉到她话语中的吃味,嘴角微挑:“吃醋了?”

“谁吃醋了?”桑榆转身进宿舍里继续给乐知收拾东西。

楼下已经没有了余非晚的身影,乐知也懒得再管,毕竟她和余非晚的关系并不熟稔。

她走进宿舍,把阳台门关上,窗帘拉上,都从背后抱住桑榆,轻笑哄着:“我就喜欢你吃我的醋。”

余非晚走到1号教学楼,她站在台阶下,看着眼前砖红色的教学楼,里面此时正在进行工商管理专业的学生答辩。

她抬脚踏上一个台阶,深深喘了一口气,又退了回来。

不知为何,心底涌现出一股彷徨和无措。

余非晚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该出现在这里,不该出现在沐黎面前,也不该做出“买花祝福”这种让人觉得万分可笑又讽刺的事情。

可她就是做了,而且做的彻底

教学楼传来铃/声,许多学生随着铃/声渐渐走出教学楼,余非晚看到几个沐黎班级的熟人。

她捧紧花束,深吸一口气准备走上去。

叮铃铃——

余非晚神色一变,拿出手机一看,是埃尔罗伊。

她犹豫再三,还是接通了电话。

“什么事?”

埃尔罗伊深沉的嗓音从话筒中传来,“明天的飞机票,婚礼我不打算在国内办,直接去法国操办,庄园已经买好了,我会给你直接给你办理移民。”

“移民?”余非晚眉头微蹙,她看了眼身边的学生向她投来打量探究的目光。

余非晚捧着花束离开教学楼,这里人太多了,不是谈话的地方。

“我并没有答应你要移民?”余非晚对埃尔罗伊的霸道专权行为表示无语,“我答应和你结婚并不代表我答应你要永久定居法国!”

“你既然要嫁给我,就应该懂得什么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埃尔罗伊声音一沉,不辨情绪,“还是说国内你还什么值得留念的人啊?”

余非晚呼吸一滞,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你这话什么意思?怀疑我红杏出墙啊?”

“红杏出墙你不会的,”埃尔罗伊语气里难掩自豪,“毕竟我也算是你精心挑选的猎物,你舍得我这个多金有颜的大款嘛?”

余非晚嘴角一抽,她时长对埃尔罗伊的自满感到无可奈何。

埃尔罗伊是个商人,自然比普通人聪明机灵很多,面对余非晚的刻意接近,他早就心知肚明,而他之所以让余非晚肆意靠近,也正因为余非晚也是他的猎物。

两个自诩为是猎手的人,最终都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猎物。

余非晚想要财权,埃尔罗伊想要美人,这场交易,互惠互利罢了。

至于目的是什么,没有人在乎。

“我不要移民。”余非晚强硬道。

“理由?”

“我是国人。”

埃尔罗伊讥诮一笑:“小骗子,你现在说谎的能力太低劣,这么明显的谎话拿出来骗我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

余非晚咬紧下唇:“我爱国不行啊?”

“爱国当然可以,但”埃尔罗伊冷哼一声,“就怕你爱的不仅仅是国。”

“余非晚,你真当我是傻子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拿着花是打算去找沐黎复合吗?”

余非晚瞳孔一颤,难以置信的看向周围,却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

她怒道:“你派人跟踪我?”

埃尔罗伊并未否认:“你是我未来妻子,对于你的安全我肯定要多加关心。”

“你特么有病吧!”余非晚骂道。

埃尔罗伊笑了笑,没有恼怒她的怒骂,反而出言警告:“余非晚,我们已经有了交易,你的梦想即将唾手可得,别让我失望,也别让你自己失望。”

“我现在就在京大门口,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出来找我。”

余非晚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神色晦暗不明。

她看着怀中的花束,眸中泛起一丝波澜。

余非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教学楼,往京大校门走去。

余非晚捧着一束花突然出现在京大校园里的图片被人拍到了论坛里,很多人在里面讨论余非晚为什么在答辩后又回到学校?

她手中的鲜花是要送给谁的?

众说纷纭之际,有人又上传了两张照片,是余非晚最近交往的外国男友,此时开着豪车,在京大门口等着余非晚。

这两张照片像是证据一样,将余非晚怀中的花彻底钉上了姓名。

—看来余非晚这次是动了真心,竟然主动给男人买花了?

—扶郎花,花语代表了热情如火的爱意。

—男帅女美,还是很配的。

—他们要去法国结婚的,我刚才路过余非晚,听到那个外国人要给余非晚移民,余非晚八成这辈子都不会回国了。

—这么厉害呢?这是榜上了一个有钱的富豪啊!

—余非晚命可真好,交往的对象都是有钱人,她的前任不就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沐氏集团大小姐沐黎嘛?

—这俩人都分手了,听说分手费一百万呢。

—做人还得当做余非晚,人家就是个做富太太的命。

—那你得有余非晚的颜值和身材才配说这种话。

—余非晚真的要移民法国啊?

—千真万确,我也听到了

沐黎看着论坛里的信息,一条一条的涌现,像是无底洞一样刷个没完,很多人都在羡慕余非晚命好,嫁了个有钱有颜的富豪,还要移民到法国,以后住大庄园享福,可谓是幸福又美满。

她点开了余非晚的照片,见她手捧艳丽的鲜花,低头含笑的样子,美的与花争艳还要胜上三分。

真的好久没有见到余非晚,她就像是消失了一样,从不在校园里出现,最近一次出现也是金融系答辩的时候,但却没有像照片里这样鲜活又美好。

沐黎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脸色发白,双眸泛着一抹可怖的红。

“移居法国?”沐黎长睫颤动,黑眸染上一层薄薄的寒冷和不甘,“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那是不是就代表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再见到她了?

当初的“再见”就成了真正的再也不见。

沐黎抬起头,透过前车挡风玻璃看着走出校门口的余非晚,还是那副惹人惊艳的模样,微风吹乱她的发丝,她抬起手,将其拂在耳后,流露出来的气质让人为之心折,温婉又美好。

怀中的扶郎花色泽艳丽,将她衬托的更加明艳,路过的行人都会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目光。

沐黎眼睛转动,看向前面停着的敞篷跑车,里面坐着的赫然是余非晚即将要与之共度一生的爱人。

安静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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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黎双手捂脸,笑声苦涩又凄厉,泪珠从指缝中逃脱,喉间溢出沙哑又不甘的呻/吟。

“你说过的,你明明说过的,”沐黎抬头看向余非晚,眼都不眨一下,偏执的情绪在眸中翻涌,让人不寒而栗,“就算是死也不会和我分开的,这些都是你答应过我的”

红灯在闪烁,余非晚看着路灯转换成绿色。

行人结伴而行,走向斑马线。

许是埃尔罗伊看到了余非晚的身影,他走下车,倚着车门,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朝余非晚招手,示意让她快点过来。

余非晚深吸一口气,抱紧手中的花束,在路灯发出急促的提示音下,走向对面。

刹那间,有一缕风来的急促,余非晚抬手将怀中的花束收紧,不知为何,心中涌出一丝莫名酸胀难忍的疼惜。

是对花还是对

余非晚她抬手拂开遮住眉眼的头发,眼中蓦地出现一辆熟悉的车朝她快速袭来。

周围人传来惊恐的尖叫,耳边传来埃尔罗伊撕心裂肺的呼唤。

“余非晚!快让开——”

余非晚僵在原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属于沐黎的车子朝她驶来。

就在众人以为余非晚会被撞飞,却听到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响起。

那辆车停了。

停在了余非晚前方,只差一个拳头的距离。

余非晚透过挡风玻璃,看到沐黎那双充满痛苦和绝望的眼眸,赤红的模样如同坠入地狱的恶魔,看得人惊心动魄。

豆大的泪珠一滴滴落下,哪怕隔着一段距离,余非晚还能感受到来自沐黎身上那股窒息的沉痛和哀伤。

沐黎握紧方向盘,呼吸乱七八糟,浑身战栗不止。

哪怕她踩紧了刹车,却无法忽视心里那个邪恶又歹毒的念头。

她想拉着余非晚一起死,也许这样她们永远不会分离。

可当看到余非晚那双澄澈的眼眸,沐黎终是狠不下心来。

她爱她,爱到恨不得和她一起去死,可她爱她,爱到舍不得她去死。

余非晚像是明白了沐黎想要做什么,她眼眶酸涩无比,泪水被她死死压制。

她与沐黎隔窗相望,蓦地笑了起来,释然的表情如此刻的阳光一样明艳柔美。

余非晚把扶郎花放在车头,嘴唇轻轻阖动,看到沐黎讶异的神情,转身离开。

第140章番外之余非晚二:爱意是另一种贪欲

余非晚将花放下,转身离开,上了埃尔罗伊的车离开了京大。

埃尔罗伊看着异常平静的余非晚,心中仍有几分后怕,问:“刚才她差点就要撞死你!”

“你都说是差点了。”余非晚目视前方,语气淡然。

“她这是蓄意谋杀!”埃尔罗伊踩停刹车,把车听到路旁,“必须报警!”

“报警?”余非晚觉得可笑,“埃尔罗伊,这里是国内,不是法国,你是斗不过沐家的。”

埃尔罗伊心里清楚那车里坐着的人就是沐黎,也明白沐黎为什么有了想要撞死余非晚的冲动。

沐家在京城的势力他是没办法与之对抗,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

但他此刻更意外的是余非晚的态度。

“你不害怕吗?”埃尔罗伊不解,“她对你起了杀心,她要开车撞死你啊。”

“就算刚才她踩停了,但不代表她不会对你实施第二次谋杀?”

埃尔罗伊拿出手机,急忙道:“不行,飞机票立马改期,今晚就飞走。”

余非晚拿过他的手机,“没必要,她不会再杀我了。”

“你哪来的自信?”埃尔罗伊不理解。

“她杀了我她有什么好处吗?”余非晚歪头看他,“一个是沐家大小姐,一个虚荣又无耻的拜金女,她把我杀了,还连累了自己,你当国内的刑罚是摆设的吗?”

埃尔罗伊眯了眯眼:“所以你认为她刚才突然踩停就是意识到了杀你会断送她这位沐家大小姐的前途和未来,对吧?”

余非晚耸耸肩:“嗯,不然你以为她是因为太爱我了,所以才要把我杀了?”

她嗤笑几声,满目讥讽,“埃尔罗伊,我们不是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没有那种同生共死的殉情精神,她一个有钱有势的大小姐为什么要把我杀了?我宁可相信刚才的行为只是她没注意到我,想要趁着绿灯转变红灯的瞬间开车走人。”

埃尔罗伊探究道:“真的吗?”

余非晚与他对视,眼皮轻掀,问:“你爱我吗?”

埃尔罗伊眸光微顿:“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很简单的问题,”余非晚似笑非笑,“这对你来说很难回答吗?”

埃尔罗伊抬手轻抚她的脸颊,眼眸泛着柔和的温情,他嗓音低沉:“我当然爱你。”

余非晚眼眸里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那你会为我去死吗?”

埃尔罗伊眉心蹙了蹙:“我竟然不知道你还会喜欢这种不切实际的承诺?”

“女人嘛,”余非晚拿开他的手,“甜言蜜语都是愿意听的。”

“想听甜言蜜语?”埃尔罗伊低笑两声,“那我满足你。”

他一把拉过余非晚的手,深邃的眼眸落在余非晚那双红唇上,“我当然愿意为你去死。”

余非晚看他靠近,歪头躲过,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还真是不好听。”

埃尔罗伊毫不意外余非晚会躲开,两人相处至今,余非晚对他总是有着一股淡淡的疏离和抵抗。

他理解玫瑰是带刺的,等到结婚那天,到那时候他会亲手拔掉玫瑰身上那一根根锋利的尖刺。

“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足够现实,足够清醒,你不会把情感寄托在那种虚无缥缈又毫无用处的承诺身上。”埃尔罗伊收回手,看着余非晚精致的侧脸。

他手指勾起她的一缕头发,在鼻尖闻了闻,淡淡的清香,“余非晚,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余非晚目视前方,嘴角的弧度一直上扬,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中复杂缭乱的情切。

机票没有改签,还是按照原来的时间起飞。

余非晚看着埃尔罗伊去办理托运,她坐在休息椅上,看着手上的飞机票。

“在想什么呢?”埃尔罗伊坐过来,见余非晚低头沉思,“累了?”

余非晚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托运弄好了吗?”

“好了,”埃尔罗伊看了眼手上的表,“我们该去安检了。”

他牵起余非晚的手,“走吧。”

余非晚被他拉走,两人往安检方向走去,就在即将进入安检门口的瞬间,余非晚的手从埃尔罗伊的掌心抽离。

埃尔罗伊愣了一下,回过神,“怎么了?”

余非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问:“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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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罗伊茫然道:“什么玩意?”

“你爱我吗?”余非晚又问了一遍。

埃尔罗伊蹙眉:“你突然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而且这个问题我昨天不是回答过你吗?”

“我想再听一遍你的回答,”余非晚眼底掠过一丝挣扎和纠结,“算我求你了,你再跟我说一次,好吗?”

埃尔罗伊搞不明白余非晚为什么突然在意这种无聊的问题,但她这么想听,那他就再说一遍。

他双手握住余非晚的手,满目柔情,“余非晚,我爱你。”

余非晚认认真真的看着埃尔罗伊,眼底的光却微微暗淡了一些。

她忽地笑了起来,眉目之间流转出的风华令人心神荡漾。

埃尔罗伊从未见过余非晚这样明媚又温婉的笑容,他一时失神,微微歪头想要吻过去。

毫不意外,他的吻再次落空。

可这一次,埃尔罗伊从心底涌现出一股慌张和无措。

埃尔罗伊握紧余非晚的手腕,气息有些不稳,“为什么?”

明明他们是恋人,可却从来没有做过恋人该做的事情,到现在为止,他们之间除了拥抱和牵手,再无其他。

埃尔罗伊自当是余非晚在玩欲情故纵的把戏,毕竟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可时间一长,他发现余非晚对他的感情可能无法支撑她完成恋人之间该有的亲密行为。

余非晚是他看中的猎物,对于猎物,埃尔罗伊忍耐力卓绝的,而且他相信他们一旦结婚,不论是坦然接受还是被迫承受,余非晚都会彻彻底底属于他。

可现在,埃尔罗伊隐约感觉到一股不受他掌控的空虚感在心底泛滥。

余非晚好抽出手,眼中像是含着比他还要困惑的情绪,她眉心微微蹙起,反问道:“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你明明是我最好的选择,你有钱有权,高大帅气,你可以带我离开这座让我受伤无数的城市,”她眼波闪了闪,“你要为我举办盛大的婚礼,为我买了一座庄园,还想让我移民法国,这些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埃尔罗伊脸色难看,咬牙切齿:“余非晚,你别故意搞事情!”

“我没有搞事情,我只是想不明白,”余非晚偏头看向外面,“为什么我会想要留下来?”

埃尔罗伊瞳孔皱缩,他抓住余非晚肩头,“跟我走!”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余非晚,你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余非晚一愣,低下头,神色晦暗不明,“埃尔罗伊,你会因为爱我而为我去死吗?”

埃尔罗伊神色忽地顿住。

余非晚不期待他的回答,淡然一笑:“你不会,可她会。”

埃尔罗伊指节泛白,“你说沐黎嘛?!”

“你知道她昨天是故意撞你的,对吧?”

“我知道,”余非晚点了点头,“我知道她想和我一起死。”

“所以呢?”埃尔罗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打算抛弃我,去和那个疯子在一起?”

“她不是疯子,”余非晚鼻头一酸,“她是傻子。”

傻到想出想跟她这种烂人同归于尽。

埃尔罗伊看着余非晚落下的眼泪,整个人怔住。

余非晚拿开埃尔罗伊的手,把手里的飞机票放在他手上,“对不起。”

埃尔罗伊懂了余非晚的意思,他难以置信道:“余非晚,你疯了吧?”

“唾手可得钱权和幸福你就这么放弃了是吗?”

“既然那么爱钱,那么享受贪婪带给你的满足,你就该继续保持啊!”他紧紧握拳,“余非晚,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跟我去法国。”

余非晚神情微敛,淡淡道:“埃尔罗伊,我并不爱你。”

埃尔罗伊失声道:“那你爱我的钱就好了。”

“我有那么多的钱,你不喜欢了吗?”

“你跟我走,我立马给你一千万,一亿都行,好不好?”

余非晚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快地笑了下:“我第一次觉得钱对我没有了吸引力。”

埃尔罗伊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你会遇到个真心爱你的人,埃尔罗伊,祝你一路平安。”

埃尔罗伊见余非晚转身要走,他从背后将她抱住,语气难掩恐慌:“余非晚,算我求你,我这辈子没求过任何人,唯独这次,我求求你,跟我走好不好?”

余非晚对于埃尔罗伊的挽留感到诧异,她扯开环住腰间的手,头也没回,“埃尔罗伊,还是那句话,我并不爱你。”

埃尔罗伊脸上浮现失落,他看着余非晚离开的背影,难掩痛苦和愤怒的咆哮道:“余非晚,你会后悔的——”

“你就是自寻死路——”

死就死吧,余非晚心中如此轻松又惬意的想着。

她走出候机大厅,自动玻璃门打开的瞬间,属于夏日的热浪和暖风扑面而来,马路对面,余非晚看到了熟悉的车辆,那人倚着车门,低头抽着烟。

沐黎知道余非晚今天和埃尔罗伊会飞往法国,也知道他们的航班号和起飞时间,所以她万分可笑又可悲的来到了机场。

车子停在门口,沐黎却没了走入机场的勇气。

她觉得自己没办法挽留下来余非晚,她没有资格,也没有底气。

沐黎拿出烟咬在齿间点燃。这是余非晚常抽的那款烟,烟雾轻而密,入口轻柔,入肺绵密,入心酸涩。

烟燃了半根,沐黎刚要深深吸一口,却被人从嘴里抽走。

沐黎抬头看过去,见到来人,神情骤然一僵,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余非晚把烟放进自己嘴里,深深吸了两口,把烟蒂捻灭,握在掌心。

她吐出一口烟,挑眉不悦道:“你还真跟我学坏了?”

沐黎嘴唇颤抖,“你你飞机晚点了?”

除了这个,她竟然想不到其他理由,或许说是她不敢想。

余非晚哭笑不得:“我没走。”

沐黎红了眼眶:“为什么没走?”

“他不爱我,”余非晚抬手擦掉沐黎脸上的泪,“他不肯和我同归于尽。”

沐黎泪流不止,绽放笑颜:“那他不如我。”

“是啊,有了比较,我还怎么会和他离开?”余非晚抬手将她抱入怀里,“黎黎,对不起。”

沐黎将她紧紧抱住:“我不想要你的道歉。”

余非晚低声浅笑,微微哽咽道:“黎黎,我们要不要和好?”

“我爸还停着我的信用卡。”沐黎还觉得委屈巴巴。

泪水濡湿了余非晚的睫毛,她闻言,莞尔一笑:“那就让我来养你。”

沐黎瞳孔一扩,无法抑制汹涌的情绪,哽咽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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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也结束了,再次感谢大家这么些时间的陪伴(鞠大躬)

我爱你们(双手比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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