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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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太后先一步说出了口:“因为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不是哀家的嫡亲孙子!”

福容大长公主怫然变色:“母后慎言。”

太后不理,只是冷冷道:“若是坐在哀家这个位置上的是柳燕然,皇帝敢削柳家的爵位吗?皇帝舍得削柳家的爵位吗?他亲娘没了十年,还知道拉拔赵家,哀家还活着,就连自己的亲弟弟、亲侄儿都保不住了。”

为尊者讳,福容大长公主从未听过柳燕然这个名字,也能猜出这是昭贤柳皇后的名讳。她惊的面色几番变幻,最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母后。”福容大长公主咬着牙道,“儿臣求您,替儿臣想想、替驸马想想,康儿连话都不会说,他是您的嫡亲外孙,您也替他想想。”

太后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她很快别开了眼。

“在你心里,哀家就是个无事生非的老婆子,是不是?一天到晚惹出事端,和皇上对着干,让你心烦害怕,是不是?”

这话大长公主不敢接,她微一迟疑,太后已经接着道:“可那是哀家一母同胞的弟弟,嫡亲血脉的侄子啊!”

提起死了的梁善,太后再忍不住,哽咽出来:“是,善儿那孩子不听话,文不成武不就,可他有没有刺驾的坏心,你这个当表姐的不知道吗?小时候围着哀家一口一个姑母叫的多亲热,眼错不见进宫来赴个宴,就莫名其妙枉死在了宫里,死了还要背上刺驾的恶名——这是叫他死了都翻不了身,梁家往后几代都直不起腰啊!”

福容大长公主一时语噎。

确实,她也不相信梁善胆敢刺驾,可这不是旁人罗织构陷,而是皇帝金口玉言——就梁善这么一个纨绔风流的废物,用得着皇帝亲口构陷吗?何况湘平郡主还为此受了伤,刺驾一事已经是无可置疑。

她缓了缓声音,道:“母后知道右都御史邓诲邓大人吗?”

邓诲其人,太后当然听过。安平侯被他参奏过,当时太后心中还很是气愤,特意问清楚了邓诲的官位来历,问完之后意识到对方是正二品大员,离入阁只有一步之遥,自己拿他没办法,于是只好假装没听过。

“邓诲是出了名的忠直敢言,他元月初九回京当天,就进宫觐见了皇上,儿臣让驸马去朝他打探风声,驸马说邓诲告诉他,表弟的罪名属实,连邓大人都这样说,母后觉得还能有什么疑问?”福容大长公主反问道,“当年父皇还在时,邓诲犯颜直谏,父皇怒极之下要把他拖出去杖刑,邓诲都面不改色,后来父皇后悔之下称赞他耿介直臣,这是满朝皆知的,邓诲都没有异议,朝中就不会再有人为此质疑。”

太后一时没有说话。

半晌,她还是摇了摇头:“福容,哀家不信善儿会做出刺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