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家里有人,你直接敲门就行。”
陆尔没多虑,答应下来后便将地址准确无误地告诉了廖佳嘉。
“我们还有事,你先自己去,若是晚了你也别回家了,路上不安全。”陆尔嘱咐了廖佳嘉几句,挥手道别和范安晨往沈宅赶。
入冬后天色暗沉得越发早了,路灯适时亮起,给这个格外寒冷的冬天多增添了几分难得的柔和。
两人到的时候,只撞见了几个佣人。
听他们的意思,是说那些沈氏旁支亲属也各有各忙碌的工作与生活,不可能日日前来探望老爷子,所以除了刚出院那两日来得多,这些天倒清静了。
“沈庭呢?”陆尔问。
“下午就没见着了,要不我去问问钱先生,他或许知道。”佣人答。
“待会儿我自己找吧,想先去看看沈爷爷,他那屋能进吗?”
“能是能,但医生说尽量每日除了贴身照顾老爷的人外,其他都减少进出。”
“行,那我们就在门口看看。”
“哎,您二位随我来。”
佣人带陆尔和范安晨穿过偏厅,到了偏厅后面那一间独立的卧室。
卧室本是客房,因位置偏,寻常一直是不住人,但素来保持着清洁卫生工作,所以在老爷子出院回家后,医生便选了这一处当做临时的隔离病房。
一是安静,二是省去了楼上楼下走动的功夫,够方便。
佣人们二十四小时轮守,同一时间只留一人在屋内,剩余的则在外头等候,一旦有任何情况可以及时通知医生。
“就是这儿了。”
陆尔轻轻推开门。
房间很大,尽管床头左右都摆满了乍看触目惊心的专业医疗设备,也没有显得拥挤。
沈志同就躺在床上,呼吸面罩覆盖着他沟壑重重的脸颊,只剩额头的沧桑印记还勉强可见。
陆尔放缓脚步,一点点挪到床侧。
此时当值的佣人见是陆尔与范安晨来了,便默默退去了角落,将位置让给二人。
沈志同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双目紧闭,呼吸因了仪器细微的工作声响被遮盖完全。
陆尔记得,上一世他死于急性脑血管病并发全身多器官功能障碍,且是在她四年级时。
等同于说,这一世,沈志同的意外发生得要比之前早得多的多。
一切都和21世纪所经历的不同了,不是吗?
在范安晨的爷爷遇难于洪灾时。
在沈宇柔选择以跳楼结束自己生命时。
好像她重生穿越而来,试图以一己之力挽回陆唯的生命并获得成功时,其他人的命运也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以她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无法笃定地确信,沈志同、范安晨亦或者任何与她有交集且她清楚对方命运轨迹的人,他们的结局是否还会和上辈子一样。
那种迷茫是陆尔很陌生的,也十分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