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个具体的所以然，但可以打个比方。

比如她刚那句曾经交代了无数遍的话语，似乎没有了当初那般夹杂着担忧与心疼的情绪。

更多的，好像只是机械性的例行公事。

顾业闻没有醉，也没有任何喝酒后的不适。

所以他可以确信他在妻子的眼中，清晰地看到了淡漠。

“风大，赶紧上车吧。”沈宇娇催了声，收回替顾业闻整理外套的手，转而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

“嗯，你也快进去，别着凉。”

顾业闻想，倒不如醉了好呢。

醉了脑子就糊涂了，糊涂了反倒能装傻充愣了。

他转身，司机适时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宅子里传来小女孩嘻嘻哈哈的笑声。

沈宇娇扭头。

“二小姐。”

佣人牵着陆莹娣和陆盼楠刚从餐厅出来，经过大门口时瞧见了沈宇娇的身影，便赶忙行一个礼。

“去哪儿啊？”沈宇娇问。

“噢，俩姑娘尿急，我带她们去上厕所。”佣人恭恭敬敬答。

“婆婆，我快憋不住尿裤子啦！”

陆莹娣两腿扭捏地夹在一起，扯扯佣人的胳膊小声道。

而陆盼楠更是原地蹲下，露出满脸隐忍的表情。

“正好，我也要去洗手间，让她们跟我一起过去吧，”沈宇娇说着，踏着高跟鞋上前，冲两个孩子招招手，“来。”

陆莹娣和陆盼楠对这个漂亮阿姨还是很有好感的。

毕竟她身上香香的，穿的花裙子也好看，还会让她们去荡秋千。

所以两人立马就抓住沈宇娇的手，不好意思道：“阿姨，快一点。”

“这……”佣人刚想说哪有让主人替自己做事的道理，但话没来得及出口，沈宇娇已经在孩子们的催促下小跑着带她们往洗手间去了，便也只能作罢。

站在门外还未上车的顾业闻刚巧看见了这一幕。

同时也看见了在两个小姑娘牵起沈宇娇手后，她一瞬间从淡漠转变为温柔的眸光。

那是他在妻子身上已经很久没看到的东西了。

甚至依稀可以追溯到沈宇柔去世前。

“先生，上车吧？”司机弱弱道。

顾业闻回神，沉默着抬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