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哭的！倒是委屈你了吗！”

陆尔猝不及防，没拦住。

陆盼楠被打得一个踉跄，不知是疼的还是怕的，反正哭得眼泪鼻涕齐齐淌落，然后又因了这一下被呛到，咳嗽不止。

陆尔慌忙将陆盼楠护到身后，拉住马玉杳的手以防她继续打骂孩子，并劝：“嫂嫂，你先消消气。”

马玉杳眼眶微红，胸口剧烈起伏的。

陆莹娣或许是从未见过这般愠怒的母亲，哆哆嗦嗦着也在往陆尔身边靠。

“没事儿，就一盆植物而已，碎了再换新的便是，碎碎平安嘛。”

室内一派寂静，是沈志同呵呵笑着说了简短一番话，才让气氛轻松下来。

“陆丫头，仔细瞧瞧，孩子没划伤哪里吧？”老爷子关切地问，同时又吩咐下去，“叫人来给栽到别的盆里，再打扫打扫干净。”

陆尔摇头，“没伤着，倒是吓着了。”

“那个，她大嫂是吧？”沈志同问马玉杳。

马玉杳两手攥在一起，十分愧疚道：“沈老先生，实在是对不住，我没看好孩子，这东西要不我赔——”

话没说完。

“哎爸，我记得这棵发财树您养了得有十年了吧？我刚跟宇娇认识那会儿就见着在那儿摆着了呢。”

“家养的发财树能活到这寿命很少见了，您当时还亲自给修剪，用心得很。”

“就是不知重新栽了能不能活，要是不能，还真就可惜了……”

顾业闻语气里透着遗憾与惋惜，表面上看着是状似无意地提及这棵发财树的来历，实则是在内涵马玉杳想赔都赔不起。

果不其然。

马玉杳闻言脸色登时一白，慌乱地又是接连一阵道歉。

沈志同斜了顾业闻一眼没理睬，倒是对着马玉杳摆摆手，示意无碍。

沈庭过去帮着陆尔将马玉杳以及两个孩子带下来，以防她们不慎踩到碎裂的花盆残渣。

走到近处后，沈志同蹲下身看着陆盼楠，慈祥道：“不哭啊，爷爷没怪你呢，小脸可不能哭花喽，不好看喽。”

他越是这么说，马玉杳越自责。

听刚才那姑爷说什么发财树不发财树的，瞅这名字，多贵气啊！

她懊恼，无地自容。

“陆尔，你还没介绍这都谁呢。”沈宇娇看老爷子特别慈爱地摸着陆莹娣和陆盼楠的脑袋，心底不免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