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最终还是以几方“协商和解”画上了句号。

郑老板带着他的一万块跟在方所长屁股后头离开了。

对于他来说，没亏。

而陆国栋在将冯金凤送往医院确定她无大碍后，又急匆匆回了来，跟沈庭、陆尔签订了一份新的协议。

大意便是自愿放弃福利房，房子归徐和美一人所有。

之前那张协议，他也当场撕了个粉碎。

对于陆国栋来说，老娘不用坐牢，自己不用再掏钱赔偿。

也没亏。

陆尔坐在村中那条小河边的石阶上问沈庭：“郑老板没亏，陆国栋没亏，难道亏的是我们？”她顿，仰头看着专心用石头片儿打水漂的少年。

“你觉得呢？”沈庭手上动作没停，看石头片儿在河面上跳跃，打出圈圈涟漪。

“血赚吧。”陆尔笑笑，伸了个懒腰。

不花一分钱就把福利房收入囊中，她觉得沈庭挺厉害。

自己把这件事交给他办，算是找对了人。

尽管沈庭也是耍了心眼的。

毕竟从正常执法角度来说，他的手段，称不上光明磊落。

不过那又怎样呢？

冯金凤应得的下场，该比现在要惨多得多！

“以前是我小看你了。”陆尔起身，给了沈庭肩窝一拳，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也可以说是小看了他背后沈氏的强大。

分分钟可以查到任何一个你想知道的人的底细。

堪比天网了都。

沈庭瘪瘪嘴，对于陆尔的夸奖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受用，只随口道：“陆国栋那八万八能值什么钱，房子才值钱，你不在，我自然替你帮徐姨和陆唯将房子保住了。”

他也知道往后房子会比人民币更值钱？

陆尔闻言表情微动，但须臾收了神色。

“那那本笔记，你打算？”沈庭又问。

他从曹雪薇那里带走的笔记，思来想去，最后交给了陆尔。

沈庭觉得她比自己更有权利决定它何去何从。

“等离开了陆家村，我会送到城刑侦总队。”陆尔盯着河面的涟漪定定出神。

虽然冯金凤的名字不在上面，高强也早已过世，但人口贩卖这项藏在和平年代表象下的肮脏交易，不该和破损的纸张一样，轻轻一拨就妄图翻了页。

陆尔想起21世纪的自己，网购时偶尔收到的快递，店家会在纸箱内壁印上走失或被拐卖孩子的信息。

但凡这本笔记能对哪怕其中一个孩子或家庭有帮助，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