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怜看惯了那些宫内娇养的花草，还是很少见到这样的野花。

虽是没有被人精心养护，虽不妖艳，但也很美……

“殿下喜欢这吗？”苍玄来到她的身后，轻拥住了她，低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可还记得这？”

姜怜想了想，点点头：“这不就是清宁殿行宫旁吗？”

“这里离行宫并不远，若是累了，还可以去清宁殿歇息。”

她这会也已熟悉起了这个地方，想起了这里和清宁殿行宫，相距并不远。

“不是。”苍玄下颌抵在她的肩窝，轻叹口气道：“殿下再好好想想。”

他说的可不是什么清宁殿附近，他是想要问姜怜还记不记得，其实他们在很早之前一起来过这。

那是姜怜将他救下后，他还没有入暗阁。

那次是姜怜带他来的，只是她那时年纪小，许是已经忘记了。

毕竟，她把曾经救过他的事都忘了。

“嗯……”被他这样一问，姜怜确实有好好想想，但她也确实没有想起来他说的记得这里是什么意思。

想不出这是哪里后，姜怜如实道：“想不出……”

她只能想到这是清宁殿附近，父皇曾经喜欢带她来这，但后来父皇忙于政务，带她回宫后就极少出来行宫了。

所以她是有些日子没有来过这边了。

也不知道苍玄说的可还记得这里是什么意思。

姜怜的话音刚落，她的耳边便响起了苍玄的轻叹声：“殿下果然忘了。”

“忘了什么？”姜怜问道，有些很久之前的事，她确实记不太清楚了。

“忘了，殿下曾和我来过这。”苍玄道：“那是殿下救下我后，是殿下带我来的……”

他当初被姜怜救下后，便被她带去清宁殿行宫养着。

就是在那段日子里，他灰暗的世界里照进了一束光。

是姜怜救了他。

她不会知道，那时她救了他，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会知道，当他要被砍下双腿时，姜怜的出现于他而言，是怎样的存在。

“是我……带你来过？”姜怜听到他的话，也又想了想。

当初她带苍玄来过这吗？

其实姜怜记不清楚了，因为那些记忆好似很是遥远。

她救下苍玄时，也才年仅四岁，许多事情是记不清楚的。

而且，她其实救过的人，不止苍玄。

还有暗阁中的几人，也都是她偶然救下的，而后便被先帝将他们带进了暗阁。

“嗯。”苍玄嗓音轻淡，带着一丝失落道：“是殿下带我来过，但殿下忘记了。”

“也曾忘了我……”

那时苍玄以为姜怜会记得他的，可没成想，在他入暗阁后，再回到她的身边做她的贴身影卫。

才几年的时间，姜怜便不认得他了，甚至也不记得曾救过他。

“我没有。”姜怜很快反驳，转过身抬眸望着他道：“我没有忘记你。”

她不曾忘记苍玄的，她只是一直没能认出他来。

他们初见时都还年幼，但等苍玄再次出现在她的身边时，他的样貌有了改变，她自然是没有认出他。

是没有认出，而不是忘记。

苍玄也没有告诉她，若是苍玄不瞒，直接告诉她，她一早就可以认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