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姜怜看他好像又喝多了，有些担心。

姜锦晏对她摆摆手道：“我没事，就是有点撑……”

他酒喝了一半就偷偷换成茶水了，反正夜里也看不清，就是茶水喝多了容易撑。

姜锦晏刚放松下来，席位前出现一个身影，也是来找他喝酒的。

别人他都可以不喝，可以偷偷酒水换茶水。

但唯独这个人的酒，他不能拒。

“四殿下……”姜锦晏看着亲自来给他敬酒的萧弛，一时有些不自在。

他有想去给萧弛敬酒，但总犹豫着萧驰是不是不喜他……

本想待会去的，但没想到萧弛竟是亲自过来了。

“锦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萧弛面无表情，也不知是想和姜锦晏说什么。

“好……”

姜锦晏也不知萧弛突然找他说什么，但还是离席，跟他避开了人多的地方，去了露台下，寻了个安静的地方。

姜锦晏跟在他的身后，刚停下脚步便听到萧弛道：“你答应云央要娶她？”

“……”姜锦晏没想到他会是问这个，想来是萧云央告诉萧弛的，他点点头：“嗯，我答应了央央。”

“答应是一回事，能否做到是另一回事。”萧弛看向姜锦晏，夜色下的眸子更是深不见底。

姜锦晏一愣，萧弛的意思，是在质疑他只是答应她，但做不到吗？

“我答应央央的事，一定会做到！”姜锦晏不容置疑的坚定着。

他知道萧弛是在为萧云央着想，许是也想到了他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王爷，做不到娶她……

萧弛看着姜锦晏良久，而后突然轻叹道：“我说过，不要辜负她。”

“我不会辜负她！”姜锦晏能理解萧弛对他的不信任，他也知道他这样只说说证明不了什么。

但他真的会做到，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云央她自幼便随母妃在冷宫吃了许多苦，她很懂事。”萧弛似是自言自语：“但我不喜欢她懂事的样子……”

因为，每当他看到云央那么乖巧懂事的样子，还有母妃被病痛折磨，他都会更恨自己。

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接下那块糕点，为什么要把糕点给母妃吃，为什么中毒的不是他？

如果没有他给母妃吃了那有毒的糕点，母妃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不会时日无多……

若母妃好好的，他也不必早早离宫去边疆，也不会没办法照顾云央，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受了那么多欺负，逼着她那么早就懂事……

她本该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啊。

若他没有离宫，云央就不必扛起那些本该他扛起的一切。

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的错。

他愧对母妃，愧对云央，至今，他都不知该如何去弥补。

母妃时日无多了……

云央，不依赖他……

这么些年，云央照顾着病重的母妃在宫中摸爬滚打，她很坚强，坚强的好似什么事她都可以一个人做到。

她越是这样，萧弛便越是愧疚，心疼，他想要弥补，可太迟了些，云央已经习惯了没有他，没有人可以依赖的日子。

也许是知晓他还会回边疆，所以，她不敢依赖他，怕他走后，她又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