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萧衍之所说的与她谈谈阿钦的事，她现在更想让苍玄冷静下来。

萧衍之似乎也明白了他不该逼的太紧，这么冒昧跟来，是他行为欠妥。

“是我冒昧了。”他看了眼一旁对他充满敌意的苍玄。

对姜怜道：“但改日望殿下能与我谈谈……”

他欲言又止，看向苍玄，眸中神色复杂似是很想说什么，但又不得不止住。

“还请大殿下回宫。”姜怜会和他谈谈苍玄的事。

但不是现在。

她要先明白，苍玄这是怎么了。

萧衍之明白他再待下去也没办法让苍玄冷静，没有机会和姜怜谈谈。

但他可以等。

……

看着萧衍之离开，苍玄阴沉的面色也未曾缓和。

“他做了什么让你讨厌的事？”姜怜抬手，温软的掌心抚上他的脸庞，让他缓过神，看着她。

苍玄抬手把姜怜的玉手轻轻握在掌心，声音极淡极轻：“嗯。”

“什么事？”姜怜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放轻了些，像是怕惊到了他。

苍玄眸中极快的划过一抹痛色，他原以为这么多年后，再见到萧衍之。

他可以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去面对这个曾经背叛他，骗了他的人。

也以为他可以忘记那时发生过的事。

可他果然还是忘不掉。

苍玄怔愣着，他似是陷入了很久远的，令他痛苦的回忆。

十几年的时间，并未治愈他烙在心中最深的伤疤。

那些疤痕不会消退。

那些随着时间被他封存在心中最深处的记忆，也不会被他忘记。

他以为他忘记了。

可当他看到那些萧衍之时，他明白了。

他死也忘不掉的。

“殿下……”苍玄轻轻把姜怜拥进怀中，他的动作很轻，在她的耳畔一遍遍的低声唤着她。

“嗯，我在……”姜怜回拥住他。

她知道苍玄最不愿提起，不愿回忆的是什么。

所以即便他们坦诚相待，她也从不追问苍玄那时在圣京所发生过的事。

“你若是不愿同萧衍之一路回圣京，那我们便不同他回去可好？”

姜怜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安抚孩童一般安抚着他。

“反正我们只是回去看看母妃，与他是否同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去圣京就是了。”

她从一开始也没有想过要和圣京来的人一起去圣京。

但那是姜天宸的安排，他既然安排了，姜怜也没有不愿。

可现在知道了来人是萧衍之，而苍玄又对他很是厌恶，那她自是不想让苍玄回去这一路都与萧衍之共处。

苍玄的情绪似是平复了，他嗓音轻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

“殿下，不要见他好不好？”

“……”

姜怜迟疑了一瞬，她是想看看萧衍之会和她说什么的，因为她想知道关于苍玄更多的事情。

但苍玄不想她见他……

姜怜想了想，对他摇了摇头道：“我想知道他想和我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