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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光这才注意到安梓萱的父母也就是温阳府知府并知府夫人也来了。这样一瞧,安知府到的确是个儒雅的模样,安夫人却生得和梓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般,只是稍稍丰满些,看上去喜气洋洋,招人亲近,只是不知安梓萱为何没来。
整个过程中杨沥那双生满老茧握惯刀枪的手都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娘子,仿佛是什么珍稀的宝贝,怕一个不小心就淬了,周婉娘脸上的胭脂红艳艳的,眉眼和顺,带着喜气,羞中透出几分娇,众人皆道杨老夫人好福气,得了这么个乖巧媳妇儿。
这一来一回一折腾,弄完那些个繁文缛节,天也暗下来了。
众人便入了正席,前院后院加起来里满满当当摆了足足三十桌,每桌二十人,如此热闹,也算是给足了杨沥脸面。
杨沥心里也清楚,自个儿人缘并不好,许多人不过是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才来套套近乎的,他也心知能娶得周婉娘他该领摇光的情,可是他心中偏偏还是不服气。
但尽管不服气,这“贺郎酒”的酒可不得不敬,杨沥领着新媳妇儿,按着天地君亲师,他得先敬了摇光才能敬他老娘,于是倒了一满盅酒,拱拱手:“敬长公主。”便一饮而尽。
周婉娘嗔怪地拽了拽他的袖子,小声说道:“夫君,长公主是我们的恩人,你好歹多说几句呀。”
一声夫君软软的,撒着娇,讲得又有道理,杨沥一下子觉得自己媳妇儿真是又乖巧又懂事又惹人疼,既然媳妇儿都发话了那就先无视这个长公主的其他品行。
于是又斟了满满一盅,和周婉娘一起敬道:“下官谢过长公主成全之恩,望长公主也早日找到自己的意中人。”
话虽糙,理不糙,摇光哭笑不得,却也受了这杯酒,总归这倔驴子自己缰也给他套上了,胡萝卜也给他挂上了,早晚得驯服了他乖乖给自个儿拉磨。
贺完新郎,吃完酒,摇光也乏了,也没那个心思去闹洞房,便与杨老夫人交待了一下。
杨老夫人这辈子最开心的三天,杨沥出生那日,杨沥从战场上活着回来那日,还有便是今日杨沥娶妻。
她紧紧握住摇光的手,塞给她满满一捧喜果,面上带着笑,眼里含着泪:“老身也不知道怎么谢谢殿下,只能把最好的喜果儿都留给殿下,老身说句逾矩的话,殿下真真是个好姑娘,旁人不知道,老身心里却最明白,往后定日日为殿下祈福,盼殿下也能找个好归宿,护着殿下一生一世。”
这么些日子下来,杨老夫人与摇光也算亲近,又是长辈,这番朴素的言辞祝福倒也真挚无比,摇光听得心里暖暖的,收下了喜果,笑道:“放心,老夫人,回头摇光出嫁了,还指望您抱着孙子来喝喜酒呢。”
杨老夫人忙拄着拐杖说:“好好,我一定来喝这喜酒。”
一番言辞后,摇光也就坐上了马车回府了。
应酬了一天,又只顾吃了酒没吃好菜,摇光又饿又乏,让红豆去煮了碗粥,让玲珑去打了热水,便打着呵欠回了房间。
一进房间却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然后听得一声带上插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