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洛摇光和安絮然心里却和别人想得完全不一样:不对啊,皇上不该是这个反应啊?
这幅画确实是前朝末年的,算不得什么古画,可是带着宫廷御章,画里的人与洛摇光一般无二,怎会反应如此平淡?
“以后这般拙劣之画便不要拿与别人献丑了。”洛衍书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一双桃花眼微眯,直直看着安絮然,安絮然突然打了个寒颤,“免得辱及安大学士的清名。”
安絮然咬了咬牙,皇上这是用安家的门第来威胁她了,莫非他竟是要护着这个女人?可是他有什么理由要护着她?除掉她有利而无害啊。
又或许,皇上已经知晓了些个中事情,有他自己的谋划除掉她,怕自己外传了消息打草惊蛇?她看了看洛衍书散发着冷气的脸,觉得也是不无可能,不然怎么也想不明白。
此番她是着实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了,老老实实地告了罪便回到座位了。
安太妃不想被猫儿缠着闹着来了东苑,却看见这么一出丢人的戏,她安家的女儿向来都是以嫁入皇室为标准培养的,从前朝起便出了不少皇妃王妃,一向是盛安世家女子的标杆,何时出过这般丑?
自家侄女一心痴慕别人也就罢了,还搅出这许多事来。还有那画莫非是家中深藏起来的画?若真是那副画,这个死丫头是嫌安家门第鼎盛太久了不曾?简直胡闹!
安太妃的脸色一时也差到极致,只说自己身体突发不适变离场了。剩得安絮然一个人在座位上如坐针毡。
不过此时相较丢人羞窘之情,她心里想得更多的是洛衍书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自己初初发现这幅画时,惊讶之情难以言表,因为画上那人与洛摇光实在是太像了,再加之其不同寻常的身份让人不得不多想。而一问祖父,祖父便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严厉斥责她,不许她提起一二。
可如今看皇上的样子,他竟似乎像是早就知道一般?还拿祖父压着她,明里暗里用安家尊荣威胁她闭嘴。到底是有意包庇还是早有计划要徐徐图之?
肯定是不想打草惊蛇,早就有了计划要灭了自己!
这厢安絮然还在沉思考虑,洛摇光却已经当机立断得出了结论,洛衍书他肯定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但是自己现在已经有了封地和兵权,怕被自己提前察觉做了防备,所以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真是个心机男孩啊。
自己不能再好吃懒做下去了,要开始想想办法培养自己的势力以防万一了。
想到这里她转头看向了晏清毓,却恰好撞上了晏清毓的目光,他生得极好,却是和洛衍书截然不同的好,洛衍书的五官是冷艳精致带着侵略性的,他却是清冷如玉的,只是眼角眉梢又带着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