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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正好赶上恩科开考,贡院离林家和东市都不算远,家里的两处工程都停下了,生怕刺激到考生敏感又脆弱的神经。
张绘虽没有参加恩科,第二天题目透露出来以后他也被关在耳房里,开始模拟考试。
耳房的条件比贡院考号强多了,有床有被有吃有喝,每晚还有妻子儿女隔着窗户陪聊,张绘在被关四天后还是快疯了,难以想象考场里的考生现在有多难熬。
司徒澈进府时发现下人比平日还要安静,连说话都用耳语,像是生怕吓着谁似的。
林兴见他面露疑惑,就小声说了张绘正在模拟考,打从昨儿起就时不时哀嚎几声,家里下人不是怕吓着他,是被他给吓着了。
司徒澈一直忍笑到看见黛玉,才哈哈大笑起来,抹着笑出来的眼泪道,“我还当张大哥有多沉稳呢,原来他这么有意思的。”
黛玉白了他一眼,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张家只有我舅公那一代是官身,二叔三兄弟都考了个举人就罢手了,绘哥这一代要是再不出个进士,就要开始走下坡路了。
大房的嫡长子考了几次秋闱都没中,其余几个小子连个秀才功名都没考上,就指着二房俩兄弟维持家族兴旺呢,他的压力能不大么。”
司徒澈笑道,“有未来的亲王妃在,捐个官又不是难事,即便是科举入仕,大多数人一生也就止步于五品了,干嘛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黛玉摇头,“我舅公那人高傲得紧,捐来的官只会让他觉得有辱门楣,不打死就算不错了,绘哥怎么敢哦。”
司徒澈笑着拿出朱批条子,递给黛玉,“我们还是别为绘哥担心了,还有件大事需要操心呢,你看看这个,以后就要靠这些银子过日子了。”
黛玉接过条子,看到上面御批的七十万两,想了下才开口,“南安郡王府据说建得极为精美,我家的活水都是从那边引过来的,即便有损坏之处,修缮起来有个十万八万的也尽够了。
省下的银子就是我们自己的,加上从阴家那里还得了二十多万两,我的陪嫁也得几十万两,以后找妥当人投资,或是置办林地请人耕种,日子还是能过得下去的。”
司徒澈含笑听着黛玉计算家业,想到再过几年他们就能有自己的家,一起过向往的生活了,幸福的泡泡就噗噗往外冒。
听她说到嫁妆,司徒澈才开口,“师姐的嫁妆自己收着,哪有男人花媳妇嫁妆的道理,以后我也会努力赚钱,不会让师姐一个人为生计忙碌的。”
黛玉笑着揉他的头,“好,我们一起努力,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恩科过后天气逐渐转暖,迎春花开得满城嫩黄,正当黛玉跟娘亲商量带全家出门踏青时,一场倒春寒来得让人措手不及。
黛玉有花花这个暖宝宝,夜里并未觉得冷,被莹秀叫醒时还当发生什么事了,听说外头突然降温,上夜的嬷嬷正挨院叫人起来添被,她才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