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抄好一份,就被挤在前排的学子们争先恐后抢走,而后又迫切围上好几个人,三三两两围着文章一同拜读,也不知在读文章,还是在传阅潮流风尚,江德县学生们“做学问”的氛围,竟在此刻达到了巅峰。
沈老儿也拿到手一份,乔宁乔承和王昀的脑袋们凑到一起,像模像样地研读起来。
“倒确实是九央的文章风格。”读完,沈老儿最先评价道,“对仗工整,严肃大气,是篇好文章,若是能再活泼些会更好,毕竟是二十岁的年轻人。”
乔宁和沈老儿就喜欢互相拆台,她笑道:“老伯,分析得头头是道嘛,明年省试不请您当考官我可不依。”
得到沈老儿一句笑骂:“丫头净给我脸色贴金。”
乔承和王昀还是太小,才只是童生,对这种八股文看不太懂,不过听沈老儿这么说,便确信真是九央写的无疑了。M??漫漫
乔宁对沈老伯是比较相信的,哪怕他说以前只是个管家,可从他表现出的风度和言行来看,这老伯绝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管家。
既然是真九央,那就得想办法见见了,可魁星楼前那么多人,怎么才能让九央见到自己呢。
“呦,这不是我那手下败将乔宁乔老板吗?”
正想得入神,突然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入耳中。
说话的不是薛二娘又是谁。
乔承和王昀听得此话面色已经变得阴沉起来,沈老儿还算泰然。
乔宁抬起头,薛二娘不知何时从人群中挤出来,依旧抱着双臂,一副颇有派头的老板娘模样,她道:“手下败将的名头我可不敢当,从不记得何时输给过薛二娘。”
薛二娘每日自掏腰包,找那木匠的学徒假装交易,不仅不挣钱,还得倒贴他们工钱,心里早就急坏了,可在对手面前的面子却得抓得稳当,不能露出一丝丝心虚和胆怯,否则气势上就落了下乘。
故而,她佯装淡定地讥讽:“笔具阁的进账已经超过文具店了,你不承认有什么用?最终还不是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把五百两赌注乖乖奉上。”
乔宁却反讽道:“薛二娘这话就没道理了,赌约还没到期,一切皆有可能,何况笔具阁的进账只比文具店多出三十多两,你怎知我不能反超你,话不能说的太早,也不能说的太满。”
这丫头的嘴,强硬起来也不饶人,直把薛二娘怼得没有还嘴之力。
文具店的收益涨太快了,即便薛二娘每日造假,依旧有些力不从心,店里最贵的金笔都已经“卖”出去了,再这样下去反超不过是时间问题。
薛二娘怒从心生,不过好在她找木匠学徒造假这事,算是一张王牌,无论文具店的进账有多高,她都能“卖”出更多的文具,店里没有的,大不了从旁的地方先买过来,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