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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宁在跟几个来买卷笔刀的学生聊天,谈到陶崇又用卷笔刀在众人中比试,也不知道这种机械化加工出来的工艺标准有什么好比的,惹得双方欢笑不止。
差不多到了先生讲学的时间,路上不见了学生的踪影。
乔宁刚松一口气,就又见一位八字胡的老者迎面走来,她笑着问:“您也是书院的先生吧?来看看铅笔?还是橡皮擦?可以随意挑选呢。”
那八字胡背着手,在摊前左看右看、转来转去,并不回答自己是什么身份,也不说想要些什么。
乔宁只好耐心陪着,也不催促。
转悠半晌,柴德广见乔宁并没有说任何话,而他自己的性子已经被磨到极点,语气颇为不善道:“是谁允许你在此摆摊的?书院清静之地,岂能让你等商贾之人污染。”
乔宁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合着这是位找茬的,便解释说:“老者勿怒,我本意是想征得这书院掌院首肯,奈何有人说他去临县出远门了,只得等他回来再向他请罪。”
柴德广根本不听解释,脑中只有薛智添油加醋告的状,胡须倒竖:“我就是你口中的掌院,现在本掌院回来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乔宁恍然,原来眼前这位便是久闻大名的柴掌院,只是这掌院面色不善,言语中颇有兴师问罪的意思,怕是不善。
沈老儿在门房中吃着包子,听到门外的动静,辨别声音后暗道“不好”,柴德广那老古董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他忙起身走出去,笑道:“柴掌院,你去临县书院拜访回来了?”
柴德广一看是沈老儿,难缠的劲头收敛几分,相熟十数年的老交情还是要给点面子的,不过这面子不多,他依旧强硬:“我说沈老儿,趁我不在,你就这么纵着一个小丫头在书院放肆?”
沈老儿把乔宁不动声色挡在身后,这是老前辈们的较量,小辈不便插话:“怎么能叫放肆呢?乔宁买的是笔具,试问哪个学生不需要用笔具?这摊位摆在书院门口,还节约了他们外出买笔的时间呢,若是有学生打着买笔的旗号在聚商街上逗留良久,那多不好。”
这话说得一点不假,先前德馨书院的学生可没少在聚商街上逍遥,如今注意力全在新笔具上,倒是不怎么跑出去了。
柴德广清楚自家学生的德行,沈老儿几乎是挑痛处戳的,说得他老脸一红,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架势:“沈老儿你伶牙俐齿我不跟你争辩,总之这里是书院清静之地,我绝不允许你们在此摆摊,快快收了去。”
见硬的不行,沈老儿给乔宁使了个眼色,来软的。
乔宁秒懂,走上前去:“柴掌院,沈老伯总说您深明大义,等回来一定能理解我们摆铅笔摊子对学生们的好处,您先别急着拒绝我们,应当考察一段时间再做决定啊。”
柴德广犹豫了一会儿,但最终的回答仍旧是“不行”:“撤,马上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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