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个个在朕背后搅弄阴谋,将朝堂上下搞得乌烟瘴气!”
皇帝阴沉着脸,他们以为将迎来天子盛怒,垂首不敢动弹,须臾过去却没有丝毫动静。
跪了估摸一盏茶的工夫,听见脚步动了。皇帝一言不发,跨步越过他们身边,径直离开大殿,留他们在殿中继续跪着。
“昨日万岁爷召赵韫到政和殿,也不知所谈是何内容,竟惹得万岁爷龙颜大怒。”礼部的白阳走出皇城衙署,亦步亦趋跟着洛程。洛程是他的老师,在仕途中屡受提点,如今方坐上这个位置,“罚跪至亥时,万岁爷才叫个宫女往殿里送话。听闻赵韫是被抬出殿的,膝盖处已直不起来,不能正常行走了。”
同穿章服的洛程未表露任何脸色,似乎在思索,直到踏入办差的地方,他才缓缓开口,“只是万岁爷闲暇时演的一出戏罢了。他心似明镜,你们在朝廷里耍的小把戏逃不过他的眼睛。且即便真是赵韫做的,在没有实际证据面前,他亦不会真动赵韫一根指头。”
“赵韫盼着老身从高台处跌落,万岁爷又何尝不是这般盼着的呢。”
【作者有话说】
“挨主子强塞了一个月鱼肉了。”(青燕好痛苦)
◇第285章无关风月(二十五)
杜朝颜打兴安伯府回来按例到政和殿向皇帝呈禀兴安伯的身子状况,不巧遇上刚面圣出殿的武朝使臣,俩人互相见礼,他便先入殿交差去了。
“聿大人,那是何人?”出宫路上,宁青泽问起身旁送他的聿春。
聿春说:“宫中的太医。”
“可是万岁爷……”
聿春知道宁青泽要问什么,出言打岔了,“万岁爷龙体安康,太医是接了圣旨到宫外给贵人探病的。”
宁青泽脑海忽然一闪,想到了一个人,但并不确定,他默了默,也不问这位秉笔大太监探的是谁的病,“是这样。”
朱妤派人上街打听过,都城内几乎无人在这五六月的天得过时疫,既然如此,兴安伯沾染时疫确实蹊跷,加之方才聿春的回答似乎是故意隐瞒,那么这事应该没多少人知道。他要是坦言问是不是兴安伯,就显得他过于关注这位素未谋面的爵爷了。
“李鵺康复得如何?”陈云皱着眉头捏了捏眉心,最近事多,闹得他头疼。
杜朝颜合手道:“有些好转了。”
“杜太医,上回你也是如此回朕的。”
陈云话音刚落,面前的人就跪了下来,“兴安伯所染的时疫十分凶恶,是会要命的,用的方子自然也不是温良的药,对冲起来难免伤身,好的就慢。这些时日的服药和施针也仅仅下地在屋内走动,受不得半点风,要全好还需一段日子,急不来。”
“究竟染的什么时疫,可查出来了?”
“古籍尚无记载,但自古疫病症状相似,危不危及性命就看疫性如何,药方对是不对。”
陈云觉着听了一堆的废话,“也就是说,李鵺现下还不能来见朕了?”
“恐是如此,不过李爵爷让臣给万岁爷捎话了。”杜朝颜怀里还揣着块沉甸甸的金块,“他说叫万岁爷安心,缺钱,他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