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洛大人吉言了。”
“既然侯爷有不能明说的秘密,我也不强求您回答,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洛晟把话撂下,“如果玄清司查出您故意隐瞒的事实有可能威胁到都城的安危,我们将公事公办,不会顾及您是哪来的,又是哪种身份。”
“当然的。”
“那就不叨扰您逗鸟了,告辞。”
梅鹤卿作揖,喊风荷来送一送洛指挥使,眺着渐渐远去的背影,他的眸光也随之沉下,宛如秋夜里的一汪水。洛晟俨然找过陈澜了,不晓得如何问的,竟将半年前的事也抖搂出来,真不是个省心的,至此洛晟对他的怀疑愈重了。不过好在的是,只问了刺客一事,关于私盐案始终不提。
他将草根一点点折在掌间,转眸看了看依旧活泼好动的雀。忽然一道黑影划过脸颊,他仰头,是卓兰的青燕来了,在空中盘旋着朝下,最后落在院里的假山顶。
应该是好消息。
他拎摆疾步下阶,拆掉竹筒,铺开一寸宽的纸,纸上用极细的毛笔画满了符号,是照着他曾看过的书籍描出来的,翻译过来便是“我很想你”。
卓兰醒了,他醒了。
他不禁展颜,嘴角延着笑,拿着纸条就回屋去,把青燕的肉都忘了赏了。还是风荷回来,见到扑着鸟笼发泄怒火的家伙,才想起来到厨房取生肉犒劳。
“青燕大哥您消消气……”
温离昏昏沉沉醒来,用绵软无力的胳膊撑着床榻起身半坐,他张嘴发声,奈何喉咙嘶哑得紧,只好抓着床边方便喂水的杯子砸到氍毹上,“咚”地短促闷响,给屋外徘徊的白夜引进了屋。
“主子,您终于醒了。”
白夜庆幸之余,主子却叫他拿笔墨纸过来。
温离在被衾垫着块蒲团,纸张铺盖,有些颤颤巍巍的手捉过笔,慢慢地写开。
林兔听闻主子醒了,热了肉粥和汤药一并送来。
“叫青燕,送鹤卿那。”温离哑着声吩咐。
白夜接过,“是,属下这就去。”然后帮忙将东西都搬到镜奁那放着,便出去办事了。
一醒来,他便一心想着报个平安。梦里哭哭啼啼的声音,他全听见了。
林兔端来吃的,莲净跟在身后,二人站在床边呆呆看着自家的主子缓慢地进食。
“说说我昏睡这段日子,城内都发生了什么?”
作为大夫的林兔没吱声,才醒当好好养养神方是,劳心费神是病者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