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听着也不妙。
陈云憋着一肚子气,没继续走,就原地站着吹吹风,希望能降降他旺盛的肝火。
皇帝之后没出声了,温离也就缄默着,聿春更不好走开,陪着一块枯站,吹完了风又吹了点绵绵细雨。
过了有小半柱香功夫,陈云才憋不住地开口,“你不问朕唤你来何事?”
“那陛下唤臣来所谓何事呢?”既然皇帝都这般提要求了,温离便顺着毛捋。
“想跟你再借点银子。”
“好说,万岁爷拿什么作为回报?”
李鵺同意的爽快,陈云心情稍微有点好了,显然的明知故问,“你想要什么?”
“要个男人吧,北都侯如何?”温离不假思索道,“臣上回与您提过的方案。”
这下陈云抿着唇,没着急回他。
他转念一问,“想来万岁爷是遇到困境了,可否说与臣听听,让臣给您支个招?”
陈云顿了须臾,“依你之见,南晋北境的军队如何?”
温离当即心头一滞,转瞬恢复如常,神色平平道:“您这问的,军队的事我哪懂?不过,万岁爷的国境与他们接壤,应该有几分了解的吧。”
“数十年未交战,有多少能耐并不清楚。”陈云说来就犯愁,“武朝想送钱来求和,然后联手将南晋打下。”
温离神情微妙,“万岁爷的意思呢?”
“眼看就快打到武朝的国都城口了,现在收手委实舍不得,但洛程领着批官员极力劝阻,拿国库堵得朕心烦气躁。”
“缺钱不是什么大事,臣只要北都侯一人。”强装镇定的温离其实内心已然乱了,武朝唱得又是哪出啊。
陈云睨他,“你就这么看重这个质子?”
“嗯,走遍大江南北,没遇见像他那样的,可不得看重么。”
“也不是不可。”
温离勾起唇角,却不是很高兴,因为他摸不透此时的陈云要如何去抉择,是继续南攻,还是接受武朝的好处,改北袭。要是后者,就证明与南晋的盟约到此结束,北楚将要对阵的便是大哥,彼时他和鹤卿又该何去何从。
陈云的视线飘向了烟雨外,望着浑浊灰蒙的穹天,“朕担心的是梅家领的军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不然为何这个节骨眼武朝的信就来了。”
“北边,多与游牧民族作战,论战马就与南方养的马差异大,而作战方式和士兵能力,臣认为得以面对的敌人来论,境外民风彪悍,身材魁梧力大无穷的多如牛毛。臣行商去过一趟,那会雇了百来人的护卫队,遇到打劫的真不好对付,折损得很严重。”温离也放眼望着天,面不改色地编着谎,得叫陈云知难而退,“您要三思,说不定武朝是想借您的兵去碰碰南晋北面的墙到底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