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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离能不知道萧怀安此番前来的目的,让丫鬟迎到前厅候着,他理了理衣衫随后就到了。
方进厅门,一袭褶子裙的萧怀安便起来给温离福身问安,“李爵爷安好。”
“稀客啊,郡主。”温离路过,径直坐上主位,“我猜猜,是为了侯爷来的吧。”
萧怀安福身,“正是,听说侯爷遭遇刺客故而来探望。”
“请坐罢。”
“谢爵爷。”
温离端起茶盏,盖儿刮着热乎乎的茶面,“正巧我也有一事要同郡主相谈。”
萧怀安落座,“您直言。”
“嗯。”他瞧着茶,说,“郡主与侯爷是为国联姻,这事天下皆知,我当然心里也清楚得紧。为国嘛,这亲估摸是要成的,要是抛开这些呢,郡主可对侯爷有多少情意?”
兴安伯问的倒叫萧怀安有几分猝不及防,虽说流言多多少少听去些,但丝毫料不到兴安伯能这么直白地问。
“情意是有的,圣旨一下,他便算是怀安的未婚夫了。”
“这圣旨摆在那两年了,现在还算吗?”温离直指,“我怎么听说,你们嫌侯爷身子差不愿成婚了,这么久以来就光晾着。”
萧怀安对此心里清明,只道:“此乃万岁爷的意思,怀安也无法改变。”
“不是你的意思?”温离眄视,含着敌意和质疑。
“联姻关乎国盟,岂是怀安能左右的。”
“可你到底对侯爷不管不顾的,自他来北楚我都打听了,在他中毒前,你都不曾和他见上一面,遭难后,你也不曾多出面顾念他。”他抿口茶,心里的算珠拨得老响了,“我怎么看都看不出郡主对侯爷的那点情意啊,既然如此,就休怪我横插一杠了。”
最后一句话萧怀安听得似懂非懂,“李爵爷是想如何?”
“能如何?并非两情相悦便就拆了,此后郡主可另择良缘,至于侯爷当然归我了,岂不皆大欢喜。”温离盖儿扣住茶面,朝茶几一磕,说着自顾自便站起来,袍摆一放不待萧怀安回话,“林兔送客。”嚷了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怀安望着人消失在廊道拐角,林兔拎着她备来的礼物还了回去,“主子意思,郡主的礼心领了。”
“你主子果然难说话得很。”萧怀安叹气,示意随身的婢女拿着。
林兔默着,没接声。
萧怀安出了府上了轿,巡逻的玄清司卫兵赶紧打衣襟里讨了个小簿子,舔了舔笔尖,在上头扭来扭去地将事情记录下来。
簿子里的东西就是他们换班后要交到指挥使那的成果。
洛晟坐在衙门堂口上方翻着近来的笔录,兴安伯府一日来谁去哪儿几时回来的,上到府主下至家丁,无不例外记在册内,可惜洛晟怎么去反复地翻看,仍然找不出半点蛛丝马迹。
且最须盯紧的李鵺也甚少出门,总共下来就三趟,跑铺子查账,去半闲居听听书,小倌都不找了,其余空闲全赖在宅院里。来上门拜访的倒是多些,大部分是生意上来找李鵺借钱的,和挨府中的猛禽咬死了拎着家禽来讨债的,就没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