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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鹤卿看着他。
他喝口茶平复,“左相府聪明点就应该知道收敛些,将玄都商会第一个位置让给我,而不是约我去小凤仙讲所谓的规矩,还没做起买卖就先给我立这个威。他们又不是群傻子,明明看出皇帝的忌惮仍不肯撒手权力,占了朝廷的优势还要占玄都生意场上的,迟早被反噬。
他哼了哼,“陈云要弄他们没错,我不站太监这队,也绝不站陆赟。听侯爷这话,是好心帮我分队了!”
温离当即一掌拍桌,杯中茶溅了几滴,人也已经起身了,恼道:“怒不送客。”
“卓兰。”梅鹤卿收脚急着也站起来,跨步拽住温离的袖料,“我只是想你离聿春远些,他揣着什么意图,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就近日戚卓一案,赵韫一定与陈云有隔阂了,洛晟的目的就是离间,你要再继续与聿春走近,纵然起初接近你是他一手安排的,到后头都会变质。”
温离半回首瞪他,语气不善,“单单送块玉你就认为我偏好太监了?”
“不想你和他绑到一起同时被他人当谈资。”梅二蹙眉,也动怒了,“你送我玉时,没告诉我你还另备了一块。”
“一块玉罢了,答应送了食言岂不丢面子。”温离朝旁看,原来这梅二是呷错了。
梅二却斩钉截铁说:“是你本就不该送。”
温离一听,方消的怒意又噌地窜上来,他一使劲抽回被揪着的衣袖,说话冷冰冰的,“别忘了,你和陆赟也是别人口中的谈资。侯爷,你会打听我也会,觉着我做错了就先好好自己反省。”
说罢便要甩袖离去,奈何又挨攥住了。
“卓兰我知错了,卓兰。”梅鹤卿慌张认错。
梅二一服软,温离便消气大半,负气地扯回自己的衣袖,“松手!”继而大步往室内去,心道都什么糟心的破事,倏地腰就被捞紧了,他的背一下撞到了招人烦的胸膛。
梅鹤卿晓得这次放走,下回再见怕是躲着不见了,不如趁现下无人瞧见的空当从身后勾腰把人带回怀里。他不顾温离挣扎耍起了无赖,“我错了,真的知错了。”
温离胸膛左边起伏得厉害,发了多大的火圈着他的人最应清楚。他一声不吭就喘着气,比撞见陆赟披氅衣那幕还火大。
“我不该这么和你说的,是我自以为被欺瞒了一时气结。”
梅二脸颊贴着他的鬓边,环腰的臂腕死死扣着,像根打了死结的绳索。他默然,不太想继续聊,“回去罢,今日就到此为止。”
“你还生着气,我舍不得。”
“你丢封破信,留几个字就走那会怎么没舍不得?”
“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难不成是我的?”
梅鹤卿学从前的温离蹭蹭脸,求原谅呢,可怜地说:“我很害怕。”
温离脸撇另一边,冷着脸,“梅家二公子还有害怕的,真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