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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春看两列京卫司铠甲和前头的官,“那是礼部侍郎白阳,年关临近在准备新年朝会。”
“原来是这样。”
“嗯,最近都挺忙的。”
二人踩着薄薄的一层雪踱步。
聿春拾起适才的话题,“以前读书的时候爱看老祖宗下棋,也就学过点皮毛。”
老祖宗指的不就是掌印赵韫。
温离心里有数,遍地的白雪晃得眼睛不舒服,他眨眨眼舒缓,直戳问:“你是想要棋谱吧?我回去便叫人照着抄一份下来,你就叫上回给你赶马车的小子到茶舍取就好。”
聿春顿步,玲珑眼含着淡淡的笑,“爵爷有看透心事的本领。”
“那倒没有,生意做多了,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久了难免会点。”温离谦逊起来。
“李爵爷和外边传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聿春思忖,“恣睢倨傲。”
“你想说的是我目中无人,狂妄自大,一个不知礼数的钱洞子。”温离走两步回头,噙着笑,一颗泪痣衬得风流,“我只对合胃口的皮囊温柔。”
往下的他没讲,留着意会了。
聿春打小聪慧,不然也得不到赵韫的喜爱和抬举。李鵺未道出口的,他大概明白了意思。他紧紧拳,手心的玉染上了他的体温,“听说,七局是北都侯破解的。”
像是转移注意。
温离“嗯”声,“聿大人也好奇北都侯与我要了什么东西?”
聿春迈腿过去,俩人联袂并肩,他轻轻颔首,“毕竟是爵爷的一个承诺。”
温离笑笑,神态自然地回答,“他希望我罩着他。”顿了,“你信么?”
话问的聿春一愣,便说“信的”。
“他是北都侯啊,兄长还是南晋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何须我一个兴安伯护着。”温离说的耐人寻味,“除非他在这受了欺负,还没人帮他。聿大人要是信了,可就证明他处境不乐观了。”
聿春又停脚步,神色一敛,不说话。
温离半侧身扭头觑着面色不豫的秉笔大太监,他变了笑,哄道:“开玩笑的聿大人,别动气。”
聿春盯他须臾,方警醒他,“这些容易降罪的话少讲,叫人听去揭发,爵爷就是荣宠极盛也得下狱,剥层皮。”
“你在关心我?”
李鵺像是压根没听进去他劝的,揪着半点不重要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