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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就是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个官爵。
其实陈云不是并无这种想法,只是眼下时机不到,才与李鵺合作就想着吞掉对方的家财,未免吃相难看了,奈何这些个文官脑子里仿佛只有一根筋,直白得紧,吵得他肝火不断。
萧怀安默然,她想起庭院里来喝喜酒的叔伯,他们是随萧家征战多年的亲信,自小就十分疼爱她,而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她须去安抚才行。
陈云闻言,便放她去了。
梅鹤卿来时在途中服过毒,子消积在体内未除,如今又中了牵机,即便是救回一条命,也得昏迷一段日子。他梦中觉着很累,似乎有什么压制着身子试图将他拖垮,他根本难以动弹,这种糟糕的感觉让他想起上一世,如此,他又心念起了温离。
风荷拧干帕擦拭二爷面庞浮起的冷汗,在他看来二爷似是做了噩梦,情况时好时坏,时日越久越难喂进去药。每每这般,他都倍感无助,不断地自责自己的无用,直到几近崩溃的边缘。他跟在二爷身边这么久,却始终没护得不住。
“阿离……”
梅鹤卿梦见了温离,前世的温离,抚着他脸颊问他为何这么冰冷。
风荷惊慌地擦着梅鹤卿眼角滑落的泪,“二爷,二爷。”
这一幕的生离死别就如同梦魇,梅鹤卿也被囚在其中,在劫难逃。这令他非常痛苦,但他无处诉说,唯有将它当作秘密,憋在心底,除非有一日温离能够全然想起,不然,他怎忍心说出口。
【作者有话说】
二爷瞒阿离是因为在启程后就一直在服毒药,而这毒药与六皇子服的是同一种。
◇第207章秋水风波(十七)
萧怀安回了萧府后就不曾来过,御医有圣旨在身,日日提心在口地住着府上,盼着北都侯早点醒来,除此以外,就是祁岑也不敢近前,生怕惹火烧身。
快十日了,玄清司连点蛛丝马迹也查不出,风荷身份卑微有怒难言,憋屈得很。回想二爷在京城时候,就是在皇帝跟前也没受过这种委屈,他听着梦呓,委实承受不住,提笔便给公子写了信。
风荷抽空避开祁岑的眼线把信送了,回来便见二爷正坐在榻间,风荷一时不知所措,唤了声,这十几日来的酸楚一涌而上,如鲠在喉般,连说话都变得艰难。
梅鹤卿的一双凤眸却红了。他自知睡了很长的时间,可不知为何眼眸像是长夜未眠,酸涩得厉害。他披散着发,朝风荷张了张唇,没吐出声。
风荷使劲地咽了口津液,把憋屈吞回腹中,到榻边说:“二爷,属下去唤御医。”
北都侯醒来的消息很快被玄清司呈入宫中,御医们的脑袋终究是保住了,再过两日,待病情稳定,风荷也不必再看到他们沧桑愁苦的嘴脸。
玄帝派宫人送来些补药,风荷替二爷收下谢恩,该提的案子进展却连屁都不放,他已经开始怀疑玄帝是不是在敷衍了事。他愤懑,可到二爷跟前时,选择了闭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