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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在溪边抓了几条鱼当作今夜的晚膳。
温离铺开舆图,研究如今的位置。夕阳星星点点地碎了一地,光影在眸子斑驳。
孤华翻开荷包,贴身安放的糖还是融了,黏糊糊地沾着糖纸,他有些可惜,摊在掌中又舍不得扔。
“吃不得了,扔了罢。”温离欲唤白夜和孤华过来大略记下所处位置,抬眸看去发现孤华正垂头对着坏掉的糖发呆。
孤华缓缓点头,他看向温离心情低落地说:“糖都坏了,三哥还没找着。”
温离愣了愣,便安慰道:“会找到的,按照沿途发现的野炊痕迹不会是叛军留下,而且越往西赶痕迹越重,说明我们离阿翎的位置越来越近了。”
他此番南下任务就是季燃和叛军,阿翎意外深陷其中,他若也得知两者的线索,断不会置其不顾。
温离其实并不肯定心中揣测,他现在就是赌,唯一盼的便是他赌对了阿翎的决定。
白夜趁未入夜将篝火点了烤鱼,他支着折断的树枝,也不晓得怎么安慰人,他没忘记莲净的嘱托,对着这架起的鱼,和弟弟道:“等下次进镇,我给你买点心吃。”
孤华不敢置信,甚至有在主子跟前掏耳朵的冲动,他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温离桃眼觑向左右,觉着气氛似乎有些怪异,伸手掐了把孤华露在外头的皮肉。
“嗯!”少年咬唇哼出了声。
与此同时,身在江阳的沈璞收到了京城的加急信,他终于从无尽的忙碌中静了静,算起时日原来已经过去将近一月了。他凝目信封,断定这封信中的内容定不是回复他的,因为时辰对不上。
季伯文死了。
沈璞捏紧信笺,他认得陛下的字迹。
景司沅被困在坐落京城西南角的一处小院,地契名义上填的是季家管家的名儿,三日来遭禁军里外翻了数十遍依旧毫无所获,熟料景司沅就关在书房架子后的密室。
季伯文听动静消失,摘掉了景司沅口中的抹布,他以为景安王还如同昨日那样,即便咳嗽不止也要替皇帝骂他奸佞恶贼,像个不成气候的少年。
但,景司沅今日沉默了。他仿佛受到某些真相的打击,面色难看得不行。
温晚被绳索禁锢,眼睁睁看着王爷两日来承受的痛苦,他看在眼里却无从开口给予任何的安慰。
确定禁军撤走,季伯文命仅剩的两名护院去寻辆马车,他们是季家老宅带出来的,远比京城找的护院更得季伯文的信任,故此最后只留二人随行。
季伯文出去透气了,密室静得落针可闻。
“王爷……”温晚试着低声唤了景司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