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把扇放桌子,拆开其中一包,用指腹捻一粒却被李飞叶猝不及防地拍掉了。
“李飞叶!”莲净斥道。
颗粒洒去地面,滚到几处,李飞叶慌乱踩上几脚。
李飞叶盯着地上的残留,满眼恐惧,他似听不见莲净的声音,拉自己的衣袍便去替温离擦拭指腹,嘴里呢喃:“毒药,不可,半点都沾不得……”
温离只一个眼神,莲净会意摘了一人的口中物。
“李飞叶你个龟孙子,你就等着死罢!”那人松了嘴就对李飞叶啐了口血,连着被打落的牙齿也含血里吐出来,“你个腌臜东西,昨夜就该杀了你!”
李飞叶挨吓得颤肩,他发抖地退了步躲到温离身侧。
“牙都打没了还能吠那么大声!”白夜不待主子示意,抬脚狠狠跺去脊骨,那人吃痛前扑,整个被踩在地动弹不得,“能耐!”
细作咳着血,嘴硬道:“留着我俩不就是想撬话,”他咧嘴笑,“可惜了,白费力气!我们不过是替人卖命的,没他位置那么重要,知道的多。”
沈璞将佩剑按在桌面,“我在青楼便问过,那香娘和姑娘们也说不知季燃去了何处,她们是晓得这群人干得事,但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配合。”
温离摩挲发红的指腹,他只同白夜道:“杀干净了吗?”
“回主子,尽数杀光,一个不留。”
“那便好,免得再给敌人留了报信的。”温离睨着脚边的人,冷声说:“讲得是真是假无所谓,给不出一丁点有用线索的,当然都得杀了。”
“把他提起来,正面回话。”
“是。”白夜收脚,探手抓住后领直接提身。
细作被迫跪着直面温离,饮下不断回喉的鲜血,道:“你们就是清剿了九凡山的那队人马!”他抬眸死盯着温离身后,“李飞叶,你在断自己的活路!”
李飞叶抿紧唇线,一言不发。
“他的活路和你没干系,眼下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温离寒声问,“说,藏匿在顾潇军中的奸细是谁。”
细作忽地大笑。
白夜当即拽发迫使头颅后仰。
“怎么,李飞叶没告诉你?”细作抻颈暴露出咽喉的部位,“也是,他哪够格知道那么多,瞧着就不中用,结果真是个叛徒!”
“恨他吗?”温离略微倾身,不温不火地说:“他对我而言有存活的价值,你呢,你只要告诉我顾潇身边的奸细是何人,你也有活下去的机会,甚至,我可以把他交给你,随你处置。”
“你?”细作嗤笑,恶语道:“我得死,他也得死,就是前后脚的事,不必那么麻烦。整座青楼唯独香娘有你想要的答案,可惜。要知道啊,你等他死了,替你下去问问就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