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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京城现今又是何种状况?
岳舟眺望远方,赤幕将落,映红了眸子。
铺子里的各色面具搅得景司沅眼前发晕,他揉着眼,与正挑选的温晚道:“要入夜了,该回宫了。”
温晚择了白面,他打算自己回宫亲自描,描一副和哥哥差不多的。
“少爷,就这副罢。”
景司沅笑得淡,他认真道:“确定要这副,”他像是猜到温晚的心思,毫不留情地打击,“你这功底恐怕难描出你哥的那副代面,不如买个成品算了。”
温晚努嘴,坚决不换,“他答应我要予我一幅画的,就算画差了也没事。”
“你就这般信他,那是何时的事了,怕是早就忘了。”景司沅眉目染着病色,从前的那点少年意气也被病累得消磨尽了,而今只恹容犹在,算着时日得过且过。
还好的是,身旁还有个温晚,不至于残生落寞。
“他岂能忘了,我可是这世上唯一与他血脉相连之人。”温晚神情骄傲,“裴先生还时常夸他呢。”
俩人到台前与老板结账,景司沅掏着银子说:“是,你唯一的好哥哥,那我是何?我就不是你的好哥哥了?小没良心的。”
温晚斜觑着拿他打趣的王爷,“怎可相提并论。”
“要两副。”他朝老板笑,脸颊陷出两颗酒窝。
“多买几副罢,还能给你消磨消磨闲情。”景司沅摆了锭银。
老板佯笑应声,正准备去拿,温晚开声制止了。
“两副足矣,何须浪费钱。”
温晚还是小乞丐那会过惯了苦日子,见不得景司沅这般送银子的,自个从荷包里掏出铜钱来,“收好银子,用我的。”
景司沅见台面逐一列出的铜钱不禁发笑,“去年还嚷着存底子,这会怎么舍得掏小荷包了。”
“这不一样,”温晚拉紧荷包口,仔细系去腰间,“我的东西当然我给钱。”
“好——”景司沅由着。
老板摊掌边数铜钱边往手心捡,“陈列的都染了灰,客人等等,小的去取新的。”
景司沅颔首,老板攥着铜钱掀门帘进了后边,不久他们便听见东西摔落的声响。景司沅警惕,唤了几声也无人应答,正当他要唤店门前乔装的禁军进来查看,门帘忽地被撩起。
老板鬓边滑了汗,强颜笑道:“对不住,让两位久等了,刚翻东西耽误了。”
“没事。”温晚良善地摇首。
景司沅盯着人,内心的戒备未松懈分毫,“阿晚,天色不早了,拿了尽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