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低首不敢抬起来回话,怯弱道:“郡主说,说她还有功课未做就,就不来了。”
陈云看了眼梅鹤卿,未有多加苛责,摆手便令宫女退下。
“怀安喜好诗书,你莫怪她失礼。”
梅鹤卿淡然,“无妨,见一面的机会总会有的。”
陈云见这位北都侯不露介怀之色,也就不再多言,“那,想必侯爷路途劳累,朕命人在玄都僻静之地安排了宅院,现下便可去休息。”不待梅鹤卿开口,“来人,宣玄清司镇抚使祁岑护送侯爷回去。”
小太监在门外俯身拱手,“是。”
梅鹤卿心知陈云这是在送客了,他行了礼随小太监离开。
风荷身份低微只得在内宫门前等着,睹见二爷出来手臂还端着只不知哪来的黑猫,那程度估摸掐了火心便找不见。他正纳闷,碍于有个太监在也就没多嘴。
“二爷。”
小太监俯首,“祁大人已在外宫门等候,奴婢就不多送了。”
梅鹤卿应了声,先行一步。
“二爷,这猫,属下来吧。”风荷跟在身侧低声说。
“不必。”梅鹤卿看向远处那一列卫兵,“玄帝交予我的,如何都得我亲自抱回宅邸。”
风荷聪明,闻言便气恼说:“他竟将二爷比作猫。”
梅鹤卿半分也不介意,他适才流露的不悦也是假的,“不止如此,他还令我见到怀安郡主的时候,把它当作礼物送出去。”
“婚约写的是公主,结果成了郡主,还变法子折辱您,分明毫无半点结盟之意。难怪江灵传来消息,北楚大军集结后半月不见动静,怕不是欺骗二爷和陛下。”风荷微敛眼眸,在日头底下盯着卫兵前头骑马的男人。
梅鹤卿捧着团毛茸茸的家伙,手心已经显汗,“他不做点什么反而叫我奇怪。听闻怀安郡主是萧氏遗孤,将门之后不难军中尚有亲信部下在,萧怀安若许给皇亲贵族便不顺玄帝的心,却又不愿将她指婚稍低的门第世家,唯有我正巧撞到了箭尖上了。”
“玄都朝野也是个水深的地方。”风荷道:“玄清司负责稽查官员,收集都城情报,如今也使在了二爷这。那么近来从江灵传递进都的消息属下就暂且放一放,待他们警戒放松。”
“与商铺的走动还是要见机行事。”梅鹤卿若有所思。
风荷当即明白,二爷这是为了掌握公子的动向。
为首的祁岑穿着便装,与身着胸甲的卫兵不同,梅鹤卿走近车队,祁岑转马驱策而来,到了跟前居高临下道:“可是北都侯?”
“正是。”梅鹤卿平视远处,未曾抬眸看祁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