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棚传来陶瓷破碎声,伴随一声惊恐地尖叫。
温离健步如飞,吴鸠和景司沅紧随其后。后棚是用木头临时搭建的小隔间,离粥棚仅仅几米远,温离速度极快,与从隔间出来的禁军打了个照面。他低眸的一瞬,立即喝道:“抓住他!”
四面因为尖叫声吸引来的禁军拔刀将假扮禁军的凶手团团围住,凶手没有反抗,似乎行动之前就做好了被抓的准备。温离眸光又冷又薄,在状况突发的那瞬心里便有个结果,只是当看到屋中倒在血泊的两具尸体时,他还是难以遏制的震怒。
景司沅脚步顿住,被眼前景象惊得几乎呆滞,痛心地喊着七弟,试图摁住不断流淌鲜血的喉,不知所措地嘶喊:“来人!叫大夫啊!快!”
“王爷!”温晚惊恐,正要进门却被温离以身挡在门外,他仰头那两个字张合间没有喊出口。
吴鸠慌忙随手抓人,厉声斥道:“还不快去!”
禁军来禀,“刺客抓住了。”
吴鸠撇了眼温离,恰与温离的视线相撞,温离跨步踏出隔间,随吴鸠一同。
“你一早就知道有刺客。”俩人并肩,吴鸠问:“你和那梅家三郎是在合伙查案。”
温离摇首,果断否认了,“查案是真,但刺客,不知道。”
吴鸠前头走,禁军往侧方列出条道,刺客束手就擒嘴里被塞了布,看见盔甲里走出的身影,忽然反应剧烈,不停地对着吴鸠支吾,明显是有话要说。
傻子都能看出来,吴鸠大步靠近,摘掉刺客嘴里的东西。刺客早有预谋,张嘴就喊出声:“景安王是……”
寒光乍现,手起刀落,喉咙嗞出的红艳像抹残阳迸溅在温离的素色袍子,吴鸠不过眨眼,刺客的尸首就栽倒脚边。
禁军立刻拔刀对准温离,吴鸠大惊之余一把揪住温离的衣襟,“附离!你他娘的干什么!”
温离眉眼覆霜,扔掉手里滴血的佩刀,“谋害王爷就地诛杀!”
“他明明有话要讲,你好歹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吴鸠横眉怒目地推开人。
“他刺杀王爷,刺客的话能信几分?不杀留着他再用这嘴做武器么?”温离后踉跄一步,异常冷静,冷静得叫人无端脊背发寒。
“你不对,”吴鸠眯眼审视,“你是不想他把话说完。”
温离环视包围的禁军,冷淡道:“陛下解我禁令,命我保护两位王爷,借机调查霉米案子。卑职不明,就地正法有何不对?吴将军有异议大可呈禀御前,现下擅作主张才恐不妥。”
“你知道刺客要说什么,对不对?”吴鸠追问。
“不对,刺客的心思我怎知?可话说回来,吴将军,”温离踢了踢刺客穿在身上的盔甲,“你也有嫌疑。禁军中混入刺客,你又如此针对我,难免不是嫁祸,与其抓着我不放,你更该想想回头怎么和陛下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