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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鹤卿只管笑,乐不思蜀。
翌日破晓,京城上空天水倒泄,湿意扑来。温离去打了清水回来,给梅鹤卿洗漱。
“又下雨了。”温离拧干帕子递去,“诸事不宜。晚些我再送干净的被褥过来,牢里的一股子酸臭味,也不晓得多久才清洗一遍。”
“你拿着皇帝手谕在牢里进出就为这事。”梅鹤卿揩拭湿漉漉的脸庞,“莫说是上面那位,大理寺卿闻言也被你气着。”
温离理直气壮道:“明知你是含冤入狱,住这地方就算是对不起你了,心有所愧自当尽心弥补,还能被气着的,恐怕是黑白不分了。”
梅鹤卿笑了笑,“这嘴儿不饶人,我喜欢,在外人面前不容易吃亏。”
“我也就吃过你的亏。”温离抖开素袍,伺候更衣,“昨日提及北楚,我忘与苏重锦套个话了。”
梅鹤卿边穿衣边道:“你想知道武朝与北楚有没有合谋。”
“嗯,如若没有,北楚也绝不是按耐不动的主,我昨夜在牢外有些不安的思绪。”温离说到这,神情逐渐严肃。
梅鹤卿拢着衣,“再等半月,若是灵朔边境还无异样,北楚没有集结军队的意图……”他已经觉察到温离的不安。
温离系腰带的手停了,他仰颈对视,俩人都明白了彼此所想。
他垂眸继续系,低声说:“无论皇帝或是北楚有怎样的打算,我都定要保住景阳王的秘密,所以季伯文暂时还不能杀。”
“莫慌,八字还未有一撇。”梅鹤卿安慰,“大哥有一战的实力。”
温离低下眼睑,“最后还得看皇帝的意思。我心有打算。”
“苏重锦?”
“啧,没出息,怎地要当我肚子里的蛔虫,当我心头好不行吗?”温离佯怒地瞪梅鹤卿一眼。
“为夫真的是……”适才分明十分严肃的气氛,梅鹤卿瞬间气笑了,直接抱起人,“你是皮痒了吧。”
风荷拎个几层高的食盒,身后还跟着名提柳木和工具的家仆,俩人走到牢房门前,正巧门没关,赶紧撇开脸各自往别处瞅,干咳两声。
梅鹤卿把温离放下,他们倒是不觉得不自在,相互整理好起褶的衣角,坐到书案前,温离展开扇面,神情自然地摇。
“进来。”
温离吩咐俩人将东西放下,就命他们到外头等去了。自己把早点摆上案,陪梅鹤卿一道用。
“对,苏重锦。”温离撂了筷,旧话重拾,“再陪你会,我还得去会会他。他没有趁战败离开,冒死留在这里,其中定然有目的。”
“劳累夫人为为夫奔波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