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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季燃声称是他父亲交予他出城求救的。”沙月道。
“果然是枚蠢货,白活那么久。”梅鹤卿心如明镜,他把着温离的脆弱,说:“我远赴长水前便吩咐莲净盯紧季家,季伯文此番没与尹卫共谋反事,想来是莲净的告诫起了作用,岂料他这般昏头昏脑,迫不及待要送死。”
温离犹似只缠了铃铛的狐貍,依赖怀里将铃铛又荡又晃,玩得不亦乐乎,颇为忘我地含糊应声。
梅鹤卿低首吻了吻温离的湿发,嗓音微乎其微地与他说:“乖,小声些。”继而抬声,与沙月交代要办的事,“京城才经一场战乱,又遭逢春疫迫害,眼下是最易动荡难安之时,镇在上方的那位必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事。”
“至于所谓的疫变,十之八九与季家脱不开干系。季伯文或许是将主意打在了景阳王的身上,我无论他接下来要如何,称心如意是不能的了,但他和季家还不能死,往后我还需他同皇帝两方掣肘。”他嗅着温离淌出的汗香,“故此,务必搅乱这局。”
沙月耳根微热,故作镇定道:“主子打算怎么做?”
“坐实疫变或是栽赃嫁祸,”梅鹤卿眼底狠厉,显然作了后者的选择,“听卓兰说,武朝在京城埋有细作,去让白夜查查张时岂等人躲哪了,揪出来杀干净再叫他们把罪担了,也算物尽其用。”
“是!”沙月领命,略微迟疑地起身,“主子,莲净在苑外候有两日,我见他无所事事,不如随我一道把事办快些。”
“随你。”梅鹤卿毫无所谓。他只顾着垂睨掌心的湿热黏腻,温离软弱无力地依偎着他,在那波光潋滟的眼缝里探舌舔舐。
沙月半字不再多言,识相地悄声退出书房,过苑门一把就拽走还不清楚情况的莲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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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祸不单行(六)
“留着季伯文到底是个祸害。”温离俯身手指勾起地上的腰带,正净手的梅鹤卿斜眸眼风似笔墨,灼热地描摹翘圆的弧度。温离笔直身,回眸就见如狼似虎的眼神,眼梢和唇角挑笑,迎着目光系上腰带。
带一圈腰身,窄腰一览无遗,细得一胳膊就能捞起来,堪比柳腰。他赤足坐去榻下的氍毹,两眼微眯道:“与你说话呢,你在瞧什么?”
梅鹤卿摘了盆边挂起的净帕揩手,迭整放回原处,坐到榻上探脚尖钻到温离的腰带,只低了眸居高般地睨人,说:“看这处风景,”他拍拍腿,“过来。”
温离含笑,膝行挪到跟前,埋首枕在梅鹤卿膝上,乌发散落一地,他指盖挠着腿侧,“方才不是看过,还捏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