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月环腰的手捏住季燃的腰侧,稍稍使了点劲,季燃便觉得痒,沙月固着人不给动,偏头垂着眸说:“途中收到金吾卫造反的消息,我现在要去守备军军营,你呢?因何和金吾卫厮打,”他睨眼尸体,“他没杀过人,否则该知道拔刀,你这是运气。”
季燃意外,“月郎去守备军军营做甚?”
季燃和金吾卫的马在两人扭打时就跑没影了,沙月吹了声哨,夜幕响起马蹄声,他道:“绑守备军将领逼他们入京勤王。”
季燃被沙月的直率逗笑,他摇首说:“不行,此事还需我来。”
沙月小心把人抱上马,“你来?你不知你方才差点一命呜呼?”
季燃攥过缰绳,心底泛暖地摸着马,轻声说:“你不是及时出现了?还很凑巧的是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我有你手中没有的,你只需护我一路周全。”
“好。”沙月轻易便应允,他翻身落在季燃后背,牵过季燃手里的绳。
“慢着。”季燃握住沙月的手腕。
前方一团火簇拥渐近,季燃暗忖不妙,待火光不足十步远,季燃便知护院已经全数折损前方,不由难过起来,喉中微涩道:“月郎,不可给他们机会回京,他们回京我父亲便有危险。”
那头金吾卫中有人驱马前行半步,喊道:“陵公早料到公子另有图谋,眼前你同行的护院已尽数被我等所杀,你还是老实按照陵公说的做罢。”
捉着沙月手腕的五指紧了紧,他轻拍了拍季燃的手背,低声道:“知道了,你且坐稳了。”说着翻身下马,抽刀便去了。
——
尾随温离的人跟进院落,只见院中有间房屋亮着摇曳的光,忽明忽暗地。他脚步很轻,是练过轻功的料,伸手推出条门缝里头没声,他再缓缓打开,屋子正中的木桌对着门,火光就是桌上的烛台燃起的。他小心谨慎,立在门处没有进去,只环顾屋中环境,发现无人。
温离疾跑时已经放缓速度,就怕后头的人跟不上。他专挑了处无人的小院,屏息站在门后,就等那人自己走进来。
“阁下是何人,竟追我至此?”温离步子无声地出现,好生客气地问。
那人眼中难掩讶然,惊觉此人内力了得,手指摁去刀柄退了半步防备,冷声说:“你从宫里出来的,是要去办什么事?”
温离借微光瞧人,眼觉得这人有点面熟,额头还裹缠白布,听闻这话有些好笑地说:“看来你守着宫门挺久了,见着面也不打那就不是敌人,不是敌人那你是什么人?你不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怎安心告诉你我要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