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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满自知怒火浇头漏了嘴,忙平复心境闭上没有继续多言。他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也不知晓周向的死和落网的李桂儿。
温离需要的就是张德满现在的反应,他和牢狱里审讯囚犯的狱卒不同,捉到零星的线索不急于追逼,反而异常的冷静,他像是为此受过训的。
温离说:“你口口声声称是诬蔑,现下缝了嘴就等于顶罪,你不道出那人名来,和他一块死的就是你。”他睨了眼右侧的门,“院里无人,你可以坦白告之于我,别待到同周向那般,我想救也救不得。”
温离看穿了张德满眼里的谨慎戒备,如若不是与所提之事有关,是不会流露出这副眼神,分明是对此事心里有鬼。
“咱家不明白大人用意,烦请大人解释。”张德满目露堤防。
温离用巾帕裹住手指,在地面的积尘上落笔三字,起身坐直将帕子随手丢去就近的木桌,看向张德满。
张德满只匆匆瞥上一眼,也看向温离问:“你们见过?”
温离颔首,“张宅爆炸后,他派人请我前去见过一面,与我布了件要事,可惜打草惊蛇了。”
张时岂是何等重要身份,居然挑在紧要关头败露给温离知晓,应当是有所计划,然张德满没接到宫外来信,温离此举倒叫张德满辨不明目的,心中夹疑地说:“你当真切心投诚?”
温离言辞诚恳:“当今的小陛下性情多疑乖僻,于我不会重用,何况景氏大厦有倾覆之兆,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君上希望我取南晋帝性命,我为何不择明主奉送厚礼以表诚意,毕竟我还是君上亲封的四品官员,宁将军也盼着我归期。”
屋外静谧,只听闻入夜时分院里渐起的风拍打树梢,禁军果然都撤到别处。张德满在寂然里仔细听着外边的声响,那怕是树梢刮擦的声音也不放过。片刻的安静过后,张德满才稍微松懈警觉。
“你想怎么做?”
“道出周向的相好是谁,还有杀害阿福的凶手,我需要向陛下交差,你应该知道吧?”温离指腹摩挲,尘垢似乎通过巾帕粘附到了指腹上,他垂眸睨着细微的粉尘,没在意张德满的神色。
人在自知暴露后会沉静下来,张德满激动的劲儿一缓,面对温离仅剩猜疑,他需要安定情绪思考,须臾说:“李桂儿。”